用了,反正也没什么行李。”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他说,仿佛领导慰问。
他想让陈旭结婚。陈旭订婚了。
他想让陈旭工作。陈旭进部队了。
他想让陈旭放弃对我的执着。这不我直接就爬上了他的床吗?
匆匆来,又匆匆走。
前后不到三十天,除了那套房子,还赚了两万块钱。我应该高兴的手舞足蹈,满心欢喜的感谢老陈对我的种种体恤。
可是我笑不出来,我差点哭出来。
陈时从他儿子把我拉到他面前嚷嚷着要结婚开始,就算计着这么一天。棒打鸳鸯这种蠢事,他不乐意干,但是以退为进,步步循循善诱,仿佛要把人碰到云端,接着一个耳光,抽到你眼冒金星,掉到地上,摔得鼻青脸肿。
我是该感叹陈时的计谋高超。
还是该难受自己在这出闹剧里面扮演的角色。
第三天我走的时候,拖着那个行李箱,在军区里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出去。路上才想明白陈时每次看我的那种眼神的含义。
那不是看一个活人的眼神。
那是你看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喜欢的古董,一块儿美味的蛋糕才有的眼神。我在他的这个计划里,从头到尾就只是个工具,或者说媒介?换做其他人,只要能帮他达到这个目的,都行。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的心情更加糟糕。
我回到了之前在团结湖租的那套房子——谢天谢地这房子我当时没退租。
没敢去找阿海。
也没去雍福会。
我怕遇见唐坤,更怕遇见陈旭。
那天晚上陈旭那种要把我凌迟处死的眼神,现在我都记得,一想起就觉得不寒而栗。
接着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时光。每天窝在家里玩诛仙,装大款在游戏里泡mm。不知道是不是我气场问题,泡上手的一律都是人妖。这让我沮丧了好一阵子。
宅了大概两个多星期,有天下午家里实在没口粮,连手机都欠费停机,宽带还断线。饿到五点多,我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穿了衣服拿了点儿钱决定下去吃饭,顺便给手机充值,再把网费交了。
在外面的小馆子点了个炒饼,刚吃了两口,就瞧见一辆消防车“嗡嗡嗡”的往小区里冲。旁边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问怎么了。
出去看热闹的回来说小区里有层楼瓦斯爆炸,烧了两三层。
这种惊天动地不亚于九幺幺再现的活生生的事件,我怎么可能错过。胡乱吃了两口,拎着没喝完的啤酒,穿着拖鞋就屁颠屁颠的往小区里跑。
接着就傻眼了。
天燃气爆炸那家就在我楼下。
这老爷子神经衰弱外加脾气古怪。我在上面一走动,他就上来骂人。而且最爱偷天燃气用——他妈的现在谁家穷成这样天燃气也要偷着用。
这会儿活该,偷着偷着炸了。
问题时,他的天花板是我家地板。
火差不多灭了。我那个小一居的窗子,是个漆黑的打动,周边都是白色的泡沫。
我的电脑、衣服、身份证、户口本、购房合同、银行卡、存折、现金……全被烧了个精光。
于是我真的哭了。
人说点儿背不能怨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