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是差,不过胜在熬粥的人够用心,烂粥养胃,病人也不宜吃得太咸。”
“……”
“更何况,‘阮太太’难得下回厨,合该鼓励鼓励。”
“……”
这家伙实在是太会装了!明明刚刚还一副“这粥谁熬的啊手艺这么糟”的嫌弃样,这不头一转,原形毕露了。
恩静悄悄瞪了他一记——当然,分寸很好地把握在了被某人发现的范围内。
等她一走,秀玉便笑眯眯地看向儿子,不发一语地。
阮东廷也大方任她看,甚至像是做好了让妈咪长期观赏的准备般,他又拿起那份酒店出入帐,直到秀玉开口:“本来妈咪还挺担心,知道那件事后你会不会大发雷霆。结果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你对妈咪说过一句重话。”
不必问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此时病房里只他们母子二人,关起门来,说的自然是最隐私的话。
阮东廷表情不变,依旧盯着他的出入帐报表:“恩静这‘受害者’都没发脾气了,我有什么资格多说话?”
“哦?没发脾气?”秀玉挑眉,“我记得那会儿,我儿媳妇可是和你闹了一星期的冷战呢。”
阮东廷眼角抽了抽:“妈咪,您有点哆嗦了。”
“是吗?”秀玉站起身,一派典型端庄的贵夫人样:“其实呢,妈咪一直挺怀疑,我儿子是不是从没觉得得妈咪在恩静房里燃‘香’,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说到这,她亲切地走向床头,和蔼地拍了拍儿子的肩:“所以妈咪大胆地猜,是不是我们东仔也觉得,我这当妈的,的确是比你这当儿子的更懂得挑儿媳妇呢?”
“妈咪,”听到这,阿东终于将那份出入帐报告往旁边搁了搁:“有件事您好像还没搞清楚。”
“什么?”
“挑媳妇的人并不是您,知道吗——是我。”
医生说隔天下午才能出院,可事实上,七七八八的检查再加出院手续,回到阮家时,已经是晚餐时间。
张嫂是老派人,烧了个说是去晦气的小火炉,硬是摆在门口,要阮东廷跨过去:“太太也跨,一起跨!夫妻和睦,平平安安,早生贵子!”
话刚落,大厅里头就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才出院就想要‘贵子’?张嫂,你这要的是baron的命吧?”
“去去!胡说八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张嫂连忙对着火炉念叨。
当然,够胆在万年面瘫前说这种混账话的,除了连楷夫外还能有谁?
在阮东廷和恩静回家前,那人已经先人一步,坐到了阮家的餐桌上。
秀玉瞪他一记,声音里却没什么斥责成分:“还不是因为你妈咪?成天带着angela在我面前炫耀,aunty都这把年纪了还抱不上孙子,不念一念,这两人会有动力吗?”
被念的两人正好走进了餐厅,阮东廷自然还是一副冰山面瘫的样子,倒是恩静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想到这两人曾在“某件事”上那么推波助澜,还被阮生那么误会,听到连楷夫和妈咪讨论这种问题,她总觉得不自在。
“看看‘阮太太’瞅我的这小眼神,简直是在看杀父仇人嘛!baron,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连楷夫眼波一转,桃花眼笑盈盈地对上了恩静的:“不过话说回来,恩静妹妹,你不能把旧帐都算到我身上哪,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那么做,也是为了帮aunty嘛!”
“说够了没有?”那个被“为了他未来”的面瘫好像还不怎么领情,看恩静被说得满脸通红,他瞪cave连一记:“吃饭。”
大概所有人都以为,连楷夫今晚过来是为了给阮东廷探病的。但事实上,酒足饭饱后,两人还是移步到了阮东廷的书房里。密谋声低低,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恩静端着药和温开水要送进书房时,就看到阮初云一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前踱来踱去。
“初云?”
阮初云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