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敢?”
“就是啊!太太向天借胆啦?敢生先生的气?”
“就是就是!刚刚我才看到太太路过书房,结果先生拉开门将她扯进去,那表情啊——啧啧,可怕着呢!”
“真的假的?”
说到这,众人的表情开始高度凝重了起来,片刻后,终于有一个憨厚点的小小声开口:“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去向老夫人汇报?”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你去你去,我们去书房门口守着,以防出事。”
“……”
那憨厚的汇报者离开后,其他人果真全“守”到了书房门口——当然,不敢开门,只猫着身听那里头传出声音——
“见鬼!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是先生。
“有吗?”轻轻淡淡的声音,是太太。
“没有?那这几天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得了传染病还是长了麻子,让你一看到就要躲?”
“……”
“说话啊!”他大概是伸手想碰她,却被她躲过,于是外头的人又听到一句:“怎么?现在碰一下都不行了?”
“……”
“我让你说话!”
“……”
“陈恩静!”
“说什么,说我错了,求阮先生原谅吗?”
“……”
“还是说我不该认识连楷夫、不该陪妈咪去参加晚会、不该让你误会、不该惹你生气、不该害你用强的……”
“闭嘴!别再提这件事!”
“那我该提什么?”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看着他脸上难得的红痕及逃避神色,“阮先生,你的态度简直要让我误以为,做错事的人是我呢。”
于是众人都知道了:是,这一回,是太太在生气——见鬼了竟真是太太在生气啊!她没疯也没向天借胆,可她就是真的——在、生、气、了!
有时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你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那些害怕老虎的人,便一个个将你当成了武松。佣人们自从在书房外听到这“有价值”的一段对话后,对恩静的态度从此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太太、太太您累了吗?”
“太太喝果汁吗?”
“太太要出门?我去拿包……”
秀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周后她要去黄大仙庙烧香,也依旧叫上了恩静,烧香,拜佛,抽签,恩静一一跟着去了,到求签处,那解签大师问秀玉:“求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