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回头对一脸酱紫色的男人微笑,说:“我这弟弟没什么规矩,老头子还在那会儿就没教好。加上我这人,别的毛病少,就是护短,越发惯得他无法无天了。”
边儿上立刻有人反应过来,附和道:“呵呵,小孩子嘛……”
陈涣与我眼神交换,赶紧往前引路,转移话题:“光顾着说话,雨花儿都飘到衣服上了,几位都上我办公室坐会儿,我哪儿有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可是好茶……”
我走在后面,冷眼看那臃肿的背影,这他妈什么东西!
陈涣服务到位,连暖床的都安排妥当,送客人回酒店后,我们各自回家。
刚躺进浴缸里,还没得怎么放松下来,手机就响了。但凡在医院里工作的,联系起来都习惯打手机而不是家里座机,以免影响别人的家人。
雁文进来把手机递给我,说:“陈涣的。”
我接过手。他转身要走,又立住了,居高临下俯视我,问:“要不要捏两下?”
我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好像筋疲力尽了,点头,扮可怜。
他坐下来按摩我的颈背部的肌肉,他做惯了,手法不比本院几个中医差,力道适中,我舒服得差点忘记听电话。
“……你还没忘记啊?”陈涣没好气,“我一觉睡醒了!”
“有事?”
“做什么这么张扬?是你弟弟,提个醒不就得了,人又不是傻子。”他是指白天的事。
我笑,说:“我这还是好的,他也就是说,要真敢有动静,他回得了杭州你来问我。”
“不带你这样的。自己不管事儿了,就可以这么嚣张,还嫌我们这几天不够乱是不是?”
“你教训我?”
“多谢抬举。”他说,“多少年没人敢教训你了,哪里轮得到我来。”
“行啊,”我说,“老婆没白娶,口才见长嘛。”
他在那头无奈,说:“你心疼弟弟,我心疼老婆,你多少体谅我们一点。”
挂了电话,想想还是觉得好笑。回头问雁文:“手酸吗?”
“有点。”
“那咱上床吧,”我起身,接过他递来的浴巾,说,“做个全身的,疏通筋骨。”
“我要保存体力,”他白了我一眼,说,“约了人明天去慈溪摘杨梅。还有,大姐刚才来过了,说明天晚饭去柳姨那边吃,端午了。”
“你到是能跑。”接过已经挤了牙膏的牙刷,我问:“又是欧阳秀带头的?”
他说:“人家不是失恋了嘛。你明天慈溪是不是有个手术?带我们一程,我,百灵,还有神经外科的马龙腾。”
我低头刷牙,他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