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差不多。”她说,“明叔做的味道浓一点,哥哥做的味道清淡一点。”
“没听说过糖醋排骨还有清淡的。”水平不赖嘛。
“也没有人规定它一定要是浓得油光光的。”他顶了我一句。
“那算打平手吧?”裁判犹豫不决。
雁文笑得好得意,说:“我觉得就花费的功夫和材料来看,我应该胜出。”
“说得也有道理……”小裁判到底还是徇私,“算哥哥赢吧。”
我似乎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了。尝了一筷子他做的糖醋排骨,真如年年所说,外酥里嫩酸甜适中,口感却不浓郁,实实在在可以用清淡来形容。
做菜像做人,就这一道菜是他自己琢磨的,与我无关,味道就完全两样了。
“我还以为老哥你这辈子就只做得出明叔那味道了呢。”年年好开心,“终于可以换口味啦!”
“瞧你那人模猪样。”雁文嗔骂。
我看着眼前玲珑剔透的人,两个手指头捏了块我做的排骨,两三口吃完了,舔着手指对我笑,说:“别美了,不会要你以身相许的,就跪一个吧。”
收回思绪,我说:“你寻死呢吧?”
“哎,李主任,这可是自己说的不反悔哦。”他嚣张得眼睛都乐成一条缝了,又对猛吃排骨的年年说,“这样吧,闲杂人等回避一下。”
我说:“不用了。”
兄妹俩一起看着我。我伸出左手中指,笔挺点在桌上,两个指节缓缓弯曲,垂直扣向桌面,笃地一声,比如膝点地。
微笑着与他相视,眼瞧着他面色起红晕,别扭地转头去看水族箱里几十条玻璃美人。
耳边听得年年一声尖叫,嫉妒得要晕倒的样子。居然她也看得懂,现在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