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都不是我们外人来评定的。蓝妩叹了一口气,托起她的脸颊瞧了瞧,拭去她下巴上的灰尘:怎么脏兮兮的,在外面打滚了吗?
季泠月一愣,连忙抬起袖子擦了擦,过了会儿,嘀咕道:果然,还是得要一把剑。
深夜时分,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季泠月蓦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抓住身边的蓝妩,但那人似乎只是路过,不久,隔壁屋子发出吱呀一声响,脚步声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不见。
稍微一想,就知道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只会是萱玉,但她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季泠月不禁有些担心,踌躇再三,还是翻身下床,窸窸窣窣穿上外袍,正要出去时,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袖子。
她回过头,见躺在床上的鲛人不知何时跟着醒来,蹙着眉,困倦地瞧着她:去哪儿?
季泠月小声道:我去看看萱玉。
蓝妩唔了声,撑着身体慢吞吞坐起来,两只脚踩到了地上的鞋子上。
季泠月一怔:你做什么?
和你一起去啊。蓝妩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看着她:走吧。
你若是困得话,继续睡就好了。
蓝妩摇摇头,固执道:我和你一起。
季泠月无奈,只好牵着她的手一起出去,没想到刚朝萱玉的屋子走了几步,就有人从里面退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合上门。
萱玉神色复杂,站在门前发了一会儿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半晌,她心事重重地转过身,刚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登时吓了一跳,险些没叫出来。
季季泠月?
季泠月嗯了声,瞧了眼她衣服上沾染的血迹,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萱玉怔了下,捏了捏自己的袖子,解释道:若是说这些血迹的话,这不是我的血是夭竹的。
夭竹?你和她打起来了?
萱玉摇头:是她自己受了伤,方才你走后,她与我吵了几句,情绪激动,就咳血晕了过去
季泠月蹙起眉,犹疑地向紧闭的屋子看去:你把她带进来了?
萱玉苦笑道:没办法,她那样子,我没法放着她不管。
既然你还这么担心她,又为何要与她解除契约?季泠月眨了下眼,补充道:我看她好像很不情愿。
萱玉却没回答,反而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今,竟也会关心妖怪的事情了。
季泠月一怔,还没说话,就觉肩膀一沉,她下意识侧过头,发现蓝妩把下巴放到了她肩上,半阖着眼睛,看起来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