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言闭上眼闭口不谈,耳机外是一群人的插科打诨,耳机内是姜阈唰唰唰写着试卷的声音。
姜阈的字很好看,梁东言想。他听着声音,想象着姜阈那边的画面。
他写了一会儿停下了,应该在思考;
翻页了,答题真快;
他咳嗽了一声,要喝水,果然,下一秒,姜阈喝水了;
他打了个哈欠,还不跟我说晚安吗?
......
渐渐地,这些想象陪伴着梁东言沉入梦乡,他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几乎没怎么睡,入睡得飞快。
姜阈听着那边的呼吸声逐渐规律、沉重,猜测梁东言应该睡着了,于是他把动作放得更轻,有时控制不住咳嗽的声音高低,便把手机拿远了些咳。
姜阈还听到那个宿舍里其他人的声音,有人起来趿拉着拖鞋出去,不知是上厕所还是别的、有人打呼、还有人小声说话......
这天姜阈做题做到快凌晨一点,收拾好试卷准备睡觉时,听到梁东言那边又有室友出门,开门关门声不小,姜阈下意识拧了下眉,对这种环境感到无奈又糟心。
躺上床后那出门的声音回来了,关上门后脚步声慢慢靠近,姜阈顿了顿,怎么.....感觉停在了梁东言跟前。
姜阈从床上坐起来,把音量键开到最大,很快,他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大约是被子被掀开了一角。
睡梦中的梁东言毫无察觉,他甚至翻了个身。
姜阈觉得不大对劲,因为通话里出现了另一个呼吸声。
呼吸声和打呼声不太一样,只有靠得近才能听到。
“梁东言!”姜阈喊了一声。
梁东言睡得正熟,没被姜阈叫醒。
另一个呼吸声似乎有些紧张,姜阈听到那呼吸声的主人好像上了梁东言的床,因为青旅本就脆弱的床板“吱嘎”响了一声。
“梁东言,醒醒!别睡了!”姜阈担心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盯着通话界面直打转。
梁东言觉得耳边有什么突然变得很吵,他费力地睁开眼,想转身时,忽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有点热的......身体!
本还半梦半醒的梁东言瞬间被吓醒,他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动静大得全宿舍都被他吵醒。
“什么情况?!”
“干嘛呢,打架啊?”
“要起床了?”
......
梁东言动作很快,在室友们接二连三的抱怨中,沉默着下床,飞速开了灯。
明亮的白炽灯一打开,被梁东言吵醒的众人,在视力逐渐恢复的瞬间,都错愕而震惊地发现梁东言床上多了个人。
骆晓冰也一脸困倦,他慢悠悠坐起来:“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