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侯爷万全。”景文昊越过林隙直接对安公公下了旨,心想这身边没个可用之人倒是真不方便,好在春闱将至,也可以趁此时机将这朝中好好整治整治了。
安公公领旨下去了,剩林隙一人贵在殿内,不知该如何。
“给朕说说,疫情查成怎样了?由何而起,又发展成什么样了?”景文昊重新坐在椅子上,呷一口茶,道。
“回皇上,这初初看来是禽类引起了,吴家村大量家禽无故死亡,一开始村民都舍不得把他们烧了,杀了,不是很配合。后来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再到后来村子里的猪,牛,只要是活物都开始死亡。最开始的疫症也不过是发几天烧,然后不治身亡,而现在许多村民都开始神智不清,发,发疯了。”
“林大人,好啊,好啊。朕当时以十日为限,让你有任何情况随时进宫禀报,你倒好,疫情越来越严重,朕却在这深宫之中,半分也不知晓。林大人莫不是要等那吴家村的人全都死了,才回来给朕复命么?”景文昊怒拍了桌子,吼道。
林隙从未见过景文昊发火,此时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地上。
“想来林大人年事已高,朕派你做这等事,确实是朕顾虑不周,从今日起,林大人这钦差就不用做了,这尚书的位置也让出来吧。林大人回府可要好生在家休养,朕每日都会派太医去给林大人诊治,还望林大人不要拂了朕的好意。”
林隙此时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知道景文昊定是察觉了什么,方才会用这种手段将自己架空,但也无奈,最终只能在太医院和侍卫的护送下回府中“养病”去了。
林隙走后,景文昊心中不是个滋味,上一世自己识人不清,以至于现在到了用人的时候,这敢用,能用的人确没有几个。眼下新人未入仕,这旧人却又用不得,好不容易有一个安永侯还差点让人给整折了,当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了。这疫情之事,景文昊虽知有不妥,可是自己一不是大夫,二不是探子,即使想查也是无能为力,偏生这件事又相当重要,为今只能盼着柳太医能从安永侯身上查出点什么破绽来了。
想到这些,景文昊一时心烦意乱,不自觉就在太和殿里待到了深夜,才想起往芷苒殿中去了。
另一边芷苒殿中,黎晰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本游记在看。
“皇后还是歇着吧,夜已深沉,皇上今日怕是不会来了。”芝玲捧上杯热茶。
“不用,我还不困,你也不必在这儿候着,我若乏了,自己收拾了睡就好。”黎晰说的温柔平静。
“皇后,奴婢有一话,不知......”
“说吧,这些年主仆情谊了,哪有什么知不知的。”黎晰打断了犹豫的芝玲。
“皇上这已经一连八日宿在芷苒殿中了,不管是规矩也好,还是旧情也好都不太合适。今日怕是皇上寻了由头,怕伤了皇后的心,不会来了,娘娘不如爱惜自己的身子,早早歇下算了。反正,反正也是等不到的。”
“好大胆的丫头,朕不在,就敢在皇后面前嚼舌根,是忘了前些日子那些宫女的下场么?”景文昊皱着眉头走进来。
芝玲赶紧跪下,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倒是黎晰淡定的很,从软榻上起来了,请了景文昊安,又对芝玲道:“去让小厨房把点心送过来,顺便换点热茶上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等我呢?”景文昊拉了黎晰坐下。
“这几日睡多了,睡不着罢了。”黎晰也不看景文昊,拿起一块宫人刚刚摆上的小食,尝一口,说道:“这枣酥味道不错,皇上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