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等着他的可能是更为可怕的事情,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无可奈何。
景文檄直接被押到了宗人府内,塞到了审讯室中,审讯室阴冷非常,景文檄只穿了身劳服,想到自己从前也算是这宗人府当过差的,便理所当然地对着周围的宫人道:“给本王拿件厚衣服过来,再泡杯热茶,最好是有炭火,拿一盆过来。”
哪曾想全程没有一个奴才给过他好脸色,景文檄面子上愈发挂不住了,之前拿个见着他不是唯唯诺诺的,到如今墙倒众人推,心头不是个滋味,大叫道:“狗奴才,对本王竟敢如此放肆。”
他叫骂的那个奴才大小也算是个管事儿的了,早就看不惯景文檄从前仗着景文昊宠爱时那般的威风劲儿,只笑着答道:“王爷,您不是在大理寺呆久了,疯掉了不成。您可瞧好吧,这是宗人府,能进到这儿的人,还棉衣,热茶,您不是说笑了么?”
不等景文檄发作,那太监继续说道:“不过炭火倒是充足的,待会要刑讯要用到烙铁的时候,王爷自然就能见着火了,还请王爷这边等着。”
“狗奴才,你,你竟敢对本王大不敬,你小心皇兄待会儿来了,有你好果子吃。”景文檄知道自己前日里所作所为让景文昊失望了,不过若是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景文昊总不至于对他赶尽杀绝的,外头送信的人应该也出去了,若是能等到自己的外公回来,他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王爷,不是奴才多嘴,您自己想想,进了这儿的,哪个是能安然无恙出去的。您呐,自求多福吧。”那太监说完也不理景文檄了,退了出去,留下景文檄一人在审讯室中。
不多时,景文昊便过来了。
景文昊刚进门,景文檄便跪下了,声泪俱下,道:“皇兄,皇兄,你终于来看我了。”
景文昊并不理会景文檄,径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
“皇兄,你要信我啊,是皇叔,是皇叔他逼我的。”景文檄慢脸都是惊恐,控诉着景逸是如何逼迫于他,“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找了林隙要屯兵,是他找了梓君侯要造反,我,我只是个棋子啊,皇兄。是我不好,是我胆子太小,才不敢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差点害了皇兄,皇兄你饶过我这次,饶过我这次。”
“弟弟,你当真以为我是傻的不成?”景文昊听到景文檄的辩解觉得好像。
“你还记得大理寺放火的那人么?”景文昊提眉,看着景文檄,“那人是你的死士,朕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将他的尸首摆到你面前。我的好弟弟,你那个时候倒是挺深沉的嘛,竟然能忍下来。”
“皇,皇兄,定是,定是有什么误会。”景文檄还是想挣扎。
“呵,误会。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所有人的口供都把你撇在外头就能保住你了?”景文昊走进了些,“笑话。你为什么会造反,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不是父皇所生,你以为朕不知道么?当初母后跟逸王私会,生下了你这个孽种,父皇知晓后,母后以死相要,就是为了保住你跟逸王,父皇爱母后之深,忍了下来。后来两人双双离世,父皇怕你养不熟,让我杀了你,这道旨意,逸王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他也就是用这道旨意劝你跟着他造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