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过来了。
景文昭看到陶宪之的时候,心头一颤,不过三日不见,这人就变了副样子。本来平时的时候看起来就清瘦,这两日没见着,更是痩了一圈,要不是衣服罩着,景文昭觉得这人身上大概只剩下骨头了。
陶宪之进门先是半跪着道了声:“见过王爷。”
景文昊看不得这人这副孱弱的模样,还没等人跪下,自己先起来了,也顾不得人家爹是不是在跟前,便将人拉起来,说道:“哪里这么见外了。”
陶宪之像被烫到一样,瞬间将手抽了回来,道:“礼不可废。”说罢又对着陶玉林叫了声:“父亲。”
陶玉林这几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整日听着陶夫人在他耳边聒噪,说是不过几日陶宪之就痩的皮包骨头了,他也全然没有当回事儿,直到今日见着了,才发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果真还是心疼的。
会客厅人多眼杂,也说不上什么话,不多时,景文昭便提出要单独跟陶宪之说两句,陶宪之面露疑虑之色,陶玉林见着这番情景,也不好拦着,就这么应了。
陶宪之带着景文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了,自己关了房门。房门刚合上,景文昭便从后面抱住了他。
“啧。”陶宪之前几日打在背上的家法,如今还没有好,景文昭这么抱上来,全然压住了自己的伤口,他便吃痛叫了一声。
景文昭感到怀中人不适,稍微松开一些,将人转过来,问道:“怎么了?”
陶宪之摇头,不语,景文昭就要上手扒他衣服,陶宪之拦了下来,道:“前两天行了家法,已经好了。”
景文昭知道他的性子,不敢再强行脱他衣服,要看他伤口了,只是坐下来,深深望着他,问道:“疼吗?”
陶宪之看着景文昭脸上的表情,久违地笑了,道:“不疼的。”
“都怪我,是我大意了。”景文昭一手扶着额头,懊恼的很,“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查到万花楼去。都怪我,还让他注意到了你,你这样子,陶相怕是气的不行了。我一想到那日他在太和殿逼着你嫁给我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你恨我吗?”
景文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绝望的,他总觉得凭着这人的性子,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恨你做什么,事情是我们两个做的,我们都大意了。”陶宪之头一回,主动拉住了那人的人,“况且,我也是愿意的。”
景文昭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即使前段时间,他已经时常对着这人毛手毛脚了,心中还是没有底气,总觉得这人会随时离他而去,这是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人对他说了我愿意。
景文昭看着陶宪之,“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陶宪之也不管他,深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我们得尽快成亲。”
“什么意思?”景文昭看着陶宪之,有些不知所错。
“眼下这京中定是布下了许多人,你轻易怕是走不了的。”陶宪之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有些不敢去看景文昭,“只有趁着成亲的时候,挑起一场大乱,你才有机会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