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凌山剑宗啊,御兽宗这种神秘十足的门派极少与他们往来。此时此刻,在凌山剑宗这待着的御兽宗门人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他暗暗有些欢喜的那一个。
轻轻地将那细巧的瓷瓶握在手中,萧子白的眼睛渐渐地有些发亮了。
这是唐临给他的,一定是唐临给他的!唐临会给他送来这个,是不是说明了他在唐临心中的地位没有那么低?至少……至少他垫垫脚尖,还是可以触碰到对方的吧?
之前那支糖葫芦被团子所吃的失落已经被萧子白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边,他将团子当初送他的那柄挂着毛团的匕首和几根羽毛都取出来,一起放进了储物袋里,又把储物袋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心口附近,只觉得心口附近一团都在灼灼地发着热,好好一块人形的千年寒冰霎时间融成了一潭春水。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意识到掌下的皮肤正在灼灼地发着烫,萧子白半飘着一路走到了寒潭处,脸红耳热地把自己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潭水里,才感到脸上的温度终于慢慢地降了下来。
萧子白用手按了按心口那处放着的储物袋,心里的满足感充溢得几乎要爆炸,唐临远远地抬头瞄了一眼寒潭处,眼中也露出了些浅浅的笑来。
粼粼的波光在寒潭上方静静回荡着,犹如萧子白波澜起伏的心。如果现在唐临再一次进入他的识海,会发现萧子白心中的冰雪全部在那一瞬间褪尽,灼灼地开出千朵万朵的花来,每一瓣花瓣里都溢满了春风的和暖。
萧子白在寒潭里躺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光初露,不得不起身的时候,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寒潭里爬出来,强行压下嘴角那忍不住弯起的弧度,默默绷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去凌山广场上练剑。
其实萧子白一点也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练剑,奈何他是凌山掌门的徒弟,作为内门诸弟子名义上的“大师兄”,萧子白必须要履行起属于自己的职责。
这个大师兄,萧子白已经当了七年。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孩童长成少年,却不足以让一个抱有野心的人放弃自己的野心,更不足以令他在以十数年计数的修真界里建立属于自己的权威。现在凌山众弟子大多是对萧子白敬而远之,表面上把他当做大师兄那样恭敬,转过身给他的称呼却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萧子白并不在乎这些。
他于修行一道上天赋极高,仅仅一个月就筑基成功,即使在凌山的历史上这个时间也是少见的短。他那个掌门师尊为此而忧心忡忡,千叮呤万嘱咐不让他把这事告诉旁人,更不许他早早结丹,于是萧子白默默地在筑基这个门槛上打磨着,一磨就是整整七年。
凌山剑宗的其他人都以为他是个花了七年还没有成功筑基的废物。
废物就废物吧,得了个天才的名头又能怎么样?脑海里隐隐约约的那些记忆里,他不是没有过光彩照人的时候,可那又有什么用。越往深处想,记忆里缠绕着的痛苦感就越深,尽管很多事情都是模模糊糊地隔着个影子,但萧子白依然清晰地意识到了:他需要的不是名声,而是实力。
能够保护团子、保护唐临的实力。
萧子白此刻却不知道,他发誓要保护的唐临此刻正抱着罐糖渍山楂,远远地蹲在峰顶上看着他,他的鸟身就蹲在人身的旁边。作为变成了妖族之后的福利,唐临现在的目力极好,即使彼此之间相隔甚远,唐临也能清楚地看见萧子白舞剑时翻飞的衣袂。
他看了一会萧子白舞剑的样子,从罐子里摸出个山楂来慢慢嚼了,又塞在鸟嘴中一枚,人身鸟身并排蹲在峰顶上嚼山楂,用萧子白舞的剑当配菜。
萧子白在广场上舞了整整一个上午,唐临也便在峰顶上蹲了整整一个上午,等到那罐里的山楂略略将要吃尽时,萧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