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澔傻兮兮地陪笑连连称是。
“阿喜,说说你自己的事吧。家中几人,可有妻小,今日相逢自是有缘,本王替你说上媒也未必不可。”
“小的家里那点破事哪入的了王爷的耳。倒是今日有幸结识六王爷,听闻人家说王爷书画都是当今天下第一,不知能否向王爷讨个字……”
“哦?一个磨豆腐的也懂字?”六王爷又喝了口酒,语气中尽是不屑。
“小的那是万万不懂的,只不过……哎呀,草民真是蠢笨,怎敢劳烦王爷赠字,人家那读书人是以字赠知己的,小的哪攀比的上,岂不是要教王爷对牛弹琴吗?”这说的是,你瞧不起人不识字还想结交,根本就不当我是朋友。
“也罢,相逢即是有缘,你倒是说说这写什么字好?”
“这……曾有位大人到小的铺上买豆腐,赞曰:色清白若云,香溢齿留芳。王爷不如就写这个吧。”
“这人倒是个趣人,连豆腐也能咏。本王都想吃吃看你磨的豆腐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好吃了。”
“王爷若是哪天有幸到行州,小的必定亲手奉上。”
六王爷看着他那诚恳卑微的样子笑了,转手便向伙计要了纸笔,大笔一挥,十个字便凛然纸上。几句咏豆腐的诗,让他写来竟是豪气万千,锐不可挡。
“真好看……”
“磨豆腐的也懂赏字倒是奇了。也罢,这就送你吧,回头请人刻在木板上做招牌便是,保证你生意兴隆。”
李全澔越看越是爱不释手,让他翻来覆去地看,“小的自是不懂字,但也知道好看。只是这咏豆腐的诗句,让王爷写来便是豪迈凌厉,没了半分豆腐的样子了。”
眼见六王爷的眼色顿时锐利起来,李全澔吓的赶紧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字揣进怀里,唯恐他要反悔。
“小兄弟怕不是磨豆腐的吧?你明明操着一口京城口音,为何要假装是行州人?为何要欺瞒本王?有何意图?”
李全澔干笑两声,“我说我是就是,要得着你管?小的这还有事,就不多陪了。”
说罢便在桌上扔下点碎银,拔腿就跑,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人拽进小巷子里给用剑抵着了。
“大人饶命,小的什么都招了。”
六王爷这才哼了一声,把人给松开,剑气依旧伤的他脖子直冒血,不过只伤了皮肉,若是再深一分小命就丢了。
“你一个宫廷太监,为何于这据州城里游荡?可知这据州城乃是我六王爷的领地,岂容你在此撒野?”
“王爷好眼力,王爷饶命。”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李全澔只知道跪在地上猛磕头,“奴才李全澔向王爷赔失礼,但奴才绝对不是私自潜逃出宫,望殿下明察。”
“你就是李全澔?那个跟两任皇帝都好上的李全澔?怎么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奴才不敢。”他鼻子更是低的像要埋进土里似的。这六王爷虽然闲散,但宫中消息倒是灵通。这不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起来说话吧。”六王爷打量他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玩味,然后瞬间明白过来,“哦,你是跟着纪学士来查案的对吧?”
“殿下明鉴。”
“传闻李全澔亦是小有才情之人,不但能吟诗作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