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阡忍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摸进了客房。
躺上床以后, 蔺阡忍辗转反侧, 脑海里全是年听雨。
他真的很好奇,年听雨这个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外表看起来温润如水、平易近人, 内里却冷血无情、拒人千里。
蔺阡忍不相信这世间真有人心是铁做了,他也不相信自己捂不化年听雨那颗心。
不过,武试在即, 他还是得简单准备一下。
再者, 以往都是他顺着年听雨, 任由年听雨算计他的心,这回必须得掉个个,他也要算计年听雨一回。
蔺阡忍觉得自己可以算计成功, 因为他对年听雨袒露心意那一刻, 他明显看到年听雨的情绪产生了波动,且非常的强烈。
只是年听雨太过于理智了,转瞬就将自己的情感埋没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 他会亲手帮年听雨把这份情愫挖出来, 然后让其生根发芽。
因为他这个人贪心的很,他不仅要得到年听雨的人, 也要得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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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带来的后果就是头疼加旷朝。
如果不是兰安宫的新晋总管太监小九奉命过来寻人,赢夙这一觉大概能睡到天黑。
不知道小九是影卫那会儿,赢夙每每看到这个少年都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可眼下知道了小九的身份,赢夙瞬间就清醒了。
他弹坐起来,警惕的看向那个扒在他床边的人。
见人醒了,小九十分随意的坐上了床,他从怀里拿出自己最爱的糕点,一边吃一边说:“指挥使大人的警觉性还挺高,我才准备叫你,你就醒了。”
赢夙作为侍卫警觉性当然要高。
不过,这一次他的警觉性还是差了一点。
早在小九进来的时候他就应该醒来的,而不是等小九靠近床边才醒。
或许也不是他的警觉性差,而是小九的隐藏能力极好,这才叫他没有察觉到。
思及如此,赢夙更加警惕了。
哪怕是睡觉赢夙也习惯刀不离身,他的手缓缓摸上了刀柄上:“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我家君上,君上见指挥使大人没去上早朝担忧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派我过来看看您。”小九看出来赢夙要拔刀的想法,他将糕点放到旁边,按住了赢夙的手背,将那被拔出来的刀按了回去,露出一抹无害的笑,继续说:“不过我看指挥使大人面色红色、手腕有力,想来是没事的。”
按理说,赢夙不可能打不过小九,但小九的手碰上他手背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细微的刺痛感。
低头看去,只见一条绿色的小蛇正咬在他的手背上,酥麻感随着它的噬咬逐渐蔓延至全身。
赢夙瞬间就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会驱蛇!
赢夙想说些什么,但麻意窜到了舌根,他完全动不了舌头,只能干瞪着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