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善意本该是属于俞诚的,毕竟当初帮助方鸣舟的人,从来不是时宁。
挺奇怪的,明明身体是自己的,怎么心里却有种当小偷的负罪感?
越想,鼻头越酸,时宁快速眨眨眼,“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
“方鸣舟,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和以前不太一样?”
方鸣舟听得一愣,停顿数秒才回答,“是很不一样,言行举止都不一样。”
“那你觉得。现在的我比较好,还是以前的我比较好?”时宁很需要答案,想获取点认同感,哪怕只有半点。
“我觉得吧,其实都很好。”方鸣舟在他肩上捏捏,凑过来,用哄小孩儿的口吻安慰,“至少我现在能够照顾你,就当是,归还你以前对我的照顾。”
“不是这样的...”时宁有苦难言,由衷觉得说谎是种备受煎熬的事。
他很想告知方鸣舟真相,可话一到嘴边就说不出来。
如果让关心俞诚的人知道原委,那这群人心里该有多难受?
他头次理解到俞诚的为难,瞒着所有人将残忍的真想埋在心底,不能被人感同身受,不能与人倾诉,像是将自己隔绝在闹市里那般压抑。
然而,他却不止一次说过俞诚自私...
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时宁弯腰抱住腿,将脑袋埋进膝盖,“我把很重要的人弄丢了,我想把他找回来,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找。”
随着一声叹气,后肩被方鸣舟的胸膛贴上,“没事的,我们可以一起找。”
怎么找...
时宁没被安慰到,抽噎更加急促。
想着方鸣舟再聪明一点该有多好,像时斌那样一言道出他的真实身份...
等下,时斌?
时斌聪明到能猜出重生的事,那说不准他能想出把俞诚找回来的办法!
说做就做,时宁从方鸣舟怀里起身,拽住他的手臂,“方...”
话音未落,兜里的手机掐点响起。
时宁整个人一愣,都不敢把手伸进裤兜,生怕是黎焕打来的。
半分钟过去,铃声终于断掉,方鸣舟不解地问,“时哥,不接吗?”
时宁摇摇头,拿出手机翻找记录,而屏幕刚被点亮,来电再次响起。
果然是黎焕。
他揪紧眉头,止不住颤抖的手指慢慢朝接听键靠近,但就是落不下去。
见他这幅犹豫不决的模样,方鸣舟直接动手挂断来电,“时哥,是不是黎焕对你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