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弯下腰,真的伸手戳了戳,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神色躲闪,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我......我自己突然想要回家,哥哥被我吵得烦了,就带我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靳嬗身后,一眼就看见了靳屿的身影。此时他还维持着猫腰的姿势,只觉得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自头顶漫至脚趾,直叫他喘不过气。
靳屿从暗处走了出来,淡淡地瞥了方鹿鸣一眼。方鹿鸣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偏过了头,就听见方路远突然沉沉地说道:“回家?嗬,明明就不顺道。”
方鹿鸣先是一愣,之后又是一愣,有些惊讶:“原来你知道路呀?”
方路远的脸上顿时闪现一丝狼狈,幸好天色太黑,遮盖掉了他此时的表情。很快他收敛起一切情绪,用他最擅长的伎俩——故意装作懵懂无辜地说:“好像......白天的时候,没来过这里。”
方鹿鸣顿时捶了下他的脑门,笑说:“有印象还走错路。”
气氛正朝着融洽的方向发展,然而还是被人扭转了趋势,靳屿拉着他妹妹的小手,像是顺口说道:“正巧,我要送靳嬗回家,不如一起吧。”
方鹿鸣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正要说“好”,而他旁边的小孩像是点了炮仗似的突然炸了,指着靳屿的鼻子就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靳屿眯起眼睛,平静开口:“不是,一切都是巧合。”
“是么,傻子都看出来了。”
“......”方鹿鸣有些茫然,眉间纠结成一个“川”字,声音稍微抬高了些,“你们有这个闲工夫聊天,还走不走了?”“了”字未落,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立马有只温热的手摸上他的脸,然后渐渐游离至他的脖颈。他痒得整个肩都缩起来,不满地看向靳屿。而靳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还像是结了层寒霜,视线转移至方路远身上,再准确点说,是方路远脖子上的那条围巾。
方鹿鸣见靳屿不说话,于是低下头,将整个儿下巴尖缩进衣领里。须臾,他感受到一件厚重的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衣服大且不透风,将他整个人都包了一起,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正想说什么,方路远又噔噔噔走了过来,将他之前给他的围巾摘下来重新替他一圈一圈地围上——这下可好,他的下半张脸都被围巾挡住,唯有一双眼睛在不断地眨呀眨。
“哥,这条围巾我本来想私留的,看你这么冷,还是给你吧。”他的声音甚至还透着一丝委屈,就好像把它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忍痛割爱那样,弄着方鹿鸣又好气又好笑。
骤地,他觉得腰身一紧——原来是靳屿将大衣上挂着的那条腰带系了起来,打完一个活结后,腰带还有些长,干脆像牵小狗似的将他牵着走了起来。
方鹿鸣刚开始还会抵抗几下,被迫走了一段路后,看着面前那挺拔修长的背影,忽明忽暗地穿梭在路灯与路灯之间,突然心中生起吊诡的幻想。
他想象着自己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而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扣在上面的则是一条长长的狗链......
他一下子硬了,好在是黑夜,好在外套过分宽大,别人无法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他惴惴不安地继续走着,尽量地将急促的呼吸放平缓些。
这时,靳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