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去时,方鹿鸣起先还能勉强站直身在路上走着,可后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塞下一团吸饱水的海绵,昏昏胀胀的感觉充盈他的全身。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才后知后觉地惊叹原来这瓶果酒的后劲这么足。
靳屿沉默地看着他歪七扭八地走在前面,路线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还险些被横在前面的台阶绊倒,幸好靳屿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后衣领才幸免于难。
方鹿鸣的t恤被他整个儿提起来,露出一大截光裸细腻的后背,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苍白。他的双腿软绵绵得像站在一朵浮云上,径直地向后倒去,而后脑勺磕到一块坚实温热的物事,随后有双冰冷的手放在他的腰侧,惹得他打了个哆嗦,嘴里嘟囔着:“好冷......什么东西呀......”说着他便伸手摸向那横在他腰上的那双手,却被靳屿反手握住,声音比先前柔和了许多:“听话,我们回家。”
而方鹿鸣听到这句话像是被打上一剂镇定剂,立马安静下来,闭着眼睛,睫毛浓密卷翘,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乖巧极了。
靳屿虽是仍然木着一张脸,但温酽的眼神暴露他此时的情绪。他将方鹿鸣打横抱起来,后者像一只小奶猫那样蜷缩在他的怀中,嘴巴还哼哼哧哧地说着什么。他将头低下来一听,才知道他在背元素周期表。
方鹿鸣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地泡在浴缸里,水是温温热的,他闻了闻自己的手臂,还残留着沐浴乳的香味。他正想起身拿浴巾擦干身子,殊不知一站起来便两眼发黑,直挺挺地再次栽进水中。
水花四溅,原本没被打湿的头发也被水压得扁扁的贴在头皮上,而这时靳屿恰巧走进来,见他这副窘态,脸上连惊讶的表情也没有,拿过浴巾将他整个人从水中捞出来,顺便裹成一团白乎乎的蚕蛹。
靳屿抱着他走进卧室,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在地板上,而自己坐在床边,开始给他擦拭起头发。空调冷气打得很足,他的双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目光涣散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等他注意力集中,登时便有双手将他的头摇成拨浪鼓。
方鹿鸣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好几绺黏在一起的发丝将他的眼睛遮盖住。他偏过头,大着舌头说:“慢些,我、我头晕......”
手下的动作果然放缓许多,就像是一场酥麻的头皮按摩,他被伺候得舒服极了,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而靳屿擦拭好一会儿后,捏了捏他的一撮头发丝,感觉干得差不多了才放开双手。
方鹿鸣此时已经徘徊在半梦半醒中,他的脑袋失去支撑,上半身承受不住重力地歪倒下来,恰巧落在靳屿的腿间。
靳屿:“......”
方鹿鸣逐渐醒过来,只觉得嘴巴碰到一块坚硬炙热的隆起,睁开眼才发现靳屿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像是要将他卷进漩涡中,而嘴边的物事竟是他昂扬的性器。
方鹿鸣有些发憷,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姿势,是靳屿想让他口吗?于是他又偷偷看他一眼,见靳屿仍旧沉默不语,在心底已经确信七八分。
于是他膝盖跪地,将靳屿围在腰际的浴巾打开,偾张的性器顷刻弹出来拍打在他的脸上。他整个身子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螃蟹,不敢抬头看靳屿此时的表情,只得小心翼翼地握住阴茎,伸出舌尖朝铃口舔了一圈。
下一瞬,他被靳屿像抓娃娃似的提了起来,顾不上滑落在地的浴巾,将他一把丢到床上。他仍没有反应过来,身体随着床的震动而上下摇晃。须臾,一道阴影笼罩他的全身,不由分说地用指腹蹂躏他的嘴唇,力道大得让他觉得自己的嘴巴要被磨破皮,再是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