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什么?”
“我、我不该同意跟他们一起去的,反倒还连累了你......”
靳屿按住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强行抬起来跟他平视,见他这副眼圈发红、头发乱糟糟的模样,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摇头叹息,拿过一张纸巾一边给他抹眼泪擤鼻涕,一边解释道:“医生说我只是左手轻微骨折,不要害怕。”
方鹿鸣起先安下心来,随即想到什么突然开口:“那血呢,我当时看到很多、很多的血......”
靳屿言简意赅地答:“擦伤,”顺手将那几团纸巾塞在方鹿鸣手中,不咸不淡地命令道,“去扔掉。”
“哦。”方鹿鸣乖乖地接过,噌噌噌地起身将它们丢进纸篓里,又噌噌噌地回来,拿了把座椅端坐在他的旁边。
靳屿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指着方鹿鸣的床位说:“回去休息。”
他急忙摇头说:“不行不行,你受伤比我严重,而且还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更应该照顾你。”
靳屿起先沉默一会儿,片刻后才开口:“怎么照顾?”
方鹿鸣一本正经地掰手指列举:“可以端茶送水,还能帮你扇扇风。”
靳屿的目光莫名在他身上打量了几圈,说:“这样啊。”
※※※
由于事故发生突然,他们慌乱之下择一家离得最近的医院,虽说医疗设备齐全,但是环境仍有点简陋。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一架老旧的风扇在嘎吱嘎吱地转动,方鹿鸣手持一面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蒲扇,不断地朝靳屿扇风,到最后扇得手腕都酸了。
本就是七月份,正值酷暑,他的汗水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衣服都黏在他的皮肤上。靳屿说你热么?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后面不知怎的,前者竟开始单手剥起他的衣服,他想要阻止,而他则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脱衣服更凉快一些。当时方鹿鸣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纵容起他这一行为。
于是他照顾着、照顾着,便照顾到了床上。
方鹿鸣浑身脱得光溜溜,看着仍衣冠齐整的靳屿,小心翼翼地跨坐在他的身上,嘴唇从下巴、喉结、锁骨一路亲下来,还生怕他不满意似的,用怯弱的眼神偷看他好几眼。靳屿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表面依旧镇定自若,然而高涨的欲望已经暴露端倪。
方鹿鸣只感觉到有个凸起的物事一直顶在他的腹部。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犹豫地握住偾张的性器,低下头探出一点舌尖,隔着衣料细细舔弄起来。
他全身上下的皮肤很白,但不似那种病弱的苍白,而是泛着健康的红色。此时他如同一只小猫那样将手脚蜷缩在一起,然而屁股则高高翘起,汗水顺着他的脊椎缓缓滑下,恰巧没入腰窝中,伴随他身体的起伏,正泛着淫靡的光泽。
靳屿觉得他前额的发丝实在碍眼,于是伸手将它们往两边拨开。方鹿鸣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扑动翅膀的蝴蝶停在他的心尖上,还不安分地勾着爪子挠动。他听见他清晰的咽口水声,随后吞吐道:“我、我要进来了。”
靳屿好整以暇地点头说“好”。
这是白天,还在医院里,随时都有人走进来。他提心吊胆之下,又被来自正前方灼热的目光烫得无地自容,只得一鼓作气地掰开屁股缓缓坐了下去。这会儿,他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他们最开始真正认识的地方也是在医院里。当时他也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也是因为他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