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桓命令申仪加紧打造投石车、井阑的间隙。
庞羲同样没有闲着,直接拆掉了临近城墙的房屋,将所有的木头全部运上城头,充当擂木使用,至于残余的砖石,则运往城下,彻底将四门封堵。
任谁都看出来,庞羲这是疯了!
要那整个阆中的所有人去做赌注,和张桓堵上最后的一局。
不是没有人反抗!阆中城内的百姓,士族豪强,乃至庞羲麾下的谋士,不止一次的冲击城防,或者向庞羲谏言。
可等待他们的,只有那无情的刀兵。
凡阆中所属,敢有言退逃者,皆死!!!
“诸位!郡守他......他是真的疯了!”
“就在刚刚,他竟然杀光了城内的吴氏一族,那可是阆中数的上的士族......就因为想要离开阆中,就被郡守全部杀了,老弱不留。”
阆中西南!不少阆中城内的士族豪强齐聚于此,商讨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不过......在提到庞羲的举动时,眼底纷纷流露出一丝惊惧。
他们不怕讲道理,更不怕以势压人!怕就怕遇到像如今的庞羲......这般毫无理性的疯子。
“这又不是庞羲今日杀的第一波人!莫说吴氏,便说我等,你们认为......庞羲会手软吗?”
“说实在的,我不恨庞羲手狠!我只恨......当初瞎了眼,竟然选择了庞羲,更将家族近半数的基业都投了进去......”
“这个时候说什么晚了!庞羲败亡之势已定,就算侥幸活下去,也没有未来可言,只会成为益州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抛弃的弃子!”
“我们必须寻找活路,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对于益州这种远离王朝中心的士族豪强而言,自身的利益,永远是最优先的。
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以能够谋取到利益......改换门庭。
“许兄,你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前往中年男子的低语,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如果能够一条靠谱的活路,那远比坐以待毙要好的多。
“虽说庞羲将城内大族的奴仆、私兵,乃至城中的青壮尽数征调,但我想......在场的诸位手中,还是藏在一些底牌的,应该还能凑出一些人手的,对吧?”
摸了摸胡子,许姓男子双眼微眯,爆发出阵阵寒意。
“许兄的意思是......直接与庞郡守摊牌?”
“呵呵......郭兄误会我的意思了!眼下庞羲所掌握的力量,远在我等之上,这个时候与庞羲摊牌,那不是找死吗!”
摇了摇头,郭姓男子幽邃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诸位,这阆中啊!曾被皇室掌控,曾被历任县令、郡守死死的攥在掌心过。”
“可......纵观这数百年来,都是流水的县令、郡守,铁打的士族豪强!”
“我在想,我们能够投效庞羲,为何不能投效于比庞羲更加出色的张桓呢?”
“许兄!庞羲好歹是我益州本土之人,虽是寒门,但其祖上毕竟有些名气!可是张桓......不过区区一米贼之子,如果我们投效于他,日后......我们在益州士族中的名声可就......”
一时间,屋内有人沉默,有人欲言又止,也有人在稍作犹豫之后,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顾虑。
是啊!说到底,如今的大汉镇民将军、广汉太守,只不过是区区一介米贼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