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曹操身败名裂,魏国形势每况愈下,只凭曹丕能否力挽狂澜?
曹休抹干眼泪,上前扶起文钦,拍着他肩膀言道:“此次多亏将军忍辱负重,带回大王首级,叫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否则吾等纵万死难辞其罪!”
“主辱臣死,若非文将军顾全大局,吾等皆无颜存活于世也!”
“文将军不惜名节为主受辱,必传为佳话矣!”
董昭、华歆等也上前安慰文钦,赞其一片忠孝之心,若不是文钦向刘琦求情,曹操首级被悬挂淮南,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有何颜面见人?
曹纯咬牙道:“大王之仇,我要亲手去报!”
华歆言道:“大王受辱而死,尸首分离,实在人神共愤!当务之急,当为大王塑造金身,入土为安。”
董昭也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被害,官民不安,吾等当表奏天子,请世子继承王位,再议报仇之事不迟。”
曹丕醒来后,在众文武劝慰下稳定心神,命人为曹操塑造金身,禀奏天子,以国丧之礼葬于魏郡漳河之畔,留曹植、曹熊等守灵。
翌日曹丕奉诏继魏王之位,拜丞相、大将军,召集文武出兵讨逆,为曹操报仇。
华歆谏道:“连年征伐,将士疲困,国内空虚,此时当休养生息。不如撤回河南兵马,横大河之险,以燕赵之众蓄养人马,重整旗鼓,方为长久之计。”
董昭言道:“刘琦侵吞江东,收买人心,此时士气正盛,纵大王有意罢兵,恐刘琦也不肯善罢甘休。”
王朗献策道:“何不升刘琦官职,进爵楚王?命其守卫江南,江东文武必心生不满,叫他自乱阵脚。”
董昭冷笑道:“此举无异于割肉喂虎,饮鸩止渴。”
曹丕缟素在身,听众人议论,沉声道:“父仇安得不急报?兖州全境尚在,岂能不战而退?”
王朗忙谏阻道:“今刘琦士气正盛,数路兵马来攻,我大将皆被俘虏囚禁洛阳,兵微将寡,只可议和,不可出战,请大王三思。”
“苍髯老贼,汝心向汉焉?”曹丕勃然大怒,大声道:“当今局势,比之官渡之战若何?前军正浴血厮杀,却将疆土拱手让人,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数万将士?”
曹纯大声道:“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尚未到困厄之境,便唯唯诺诺,何日能报大仇?”
曹休抱拳道:“大王放心,末将愿领敢死军,一雪前耻,为先王报仇。”
王朗、华歆相视一眼,暗自摇头,默然退下,这帮年轻人比起曹操,还差得太多。
曹丕冷眼扫视众人,缓缓道:“向日官渡对峙,危在旦夕,父王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克袁绍;今日孤有河北之众,兖州之地与刘琦周旋,岂可不战而退?”
蒋济献策道:“今夏侯都督镇守中原,足以御敌,事急者仅河内而已!只需遣一上将前往支援,高垒深沟拒守。以冀州之富,燕赵之士,半年内可再建雄兵,足以应敌。”
“此言正合吾意!”曹丕欣慰点头,忽然发现局势确实没有那么遭,朗声道:“昔日刘表病危,刘琦崛起于南阳,此所谓否极泰来也!今父王遇害,吾等正当奋力之时,孤岂不如刘伯玮豚犬之子乎?”
遂命曹休为征西将军,领兵支援徐晃,曹纯、文钦招兵买马,操练士卒,再召集十万雄兵,与刘琦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