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起,则如同东去之大海,势不可挡,势落,亦如西落之金乌,不复辉煌!
利因势而导,因势而变,骤起贪恋,而妄生波澜,诸事之因,皆因名利而起。
自从曹操、孙坚二人自酸枣而起,一路上势如破竹的攻城拔寨,自然引起不少的眼红,不过,未曾到最后的结果的时候,没有人会想着去和他们二人作对,毕竟,董卓的实力摆在眼前,没有人会想不开,在眼下局势未曾明了的时候,明目张胆的和董卓直接硬杠上来。曹操、孙坚二人越是顺利,他们就越是担心这乃是董卓的诱敌之计,毕竟在他们面前赤裸裸的还摆着汜水、虎牢二关,这二雄关如果不能攻破,那么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然而,让袁绍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曹操、孙坚二人统兵半月有余,汜水关被攻破的消息马上传入袁绍等人的耳中,而且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曹操、孙坚二人折损极少,在他们看来这些折损不过近乎为零罢了。
“盟主,今曹校尉、乌程侯皆已攻破汜水,我等不能再等,只需大军压境,攻破虎牢关,夺回雒阳,诛杀董贼,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说话的人乃是河内太守王匡,各路诸侯中,他的年龄颇长,故而能仗着年龄率先站出来说出这番话来,要是换做公孙瓒等人,说不得未必能说出这番在他们看来略显不要脸的话出来。
闻言,袁绍并未立马做出决定,而是把视线落在众人的身上,随之深思熟虑之后言道:“公所言甚是,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公节兄所言甚是,今该我等齐心戮力共破虎牢,诛杀董贼,夺回雒阳!”
身为冀州刺史的韩馥捋着胡须面色凝重的说道,似乎他所言皆无私心,皆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皆是为忠义而为,随着冀州刺史韩馥的这句话落下,其余各路诸侯纷纷响应,皆认为冀州刺史韩馥、河内太守王匡所言极其有理,一时间,营帐内,各路诸侯皆把目光放在坐在盟主位置的袁绍身上。
见时机差不多之后,袁绍俊朗的面容上露出欣慰之色,随之起身言道:“既如此,即刻出兵前往汜水关和孟德、文台二人汇合。”
不过,袁绍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黯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后将军袁术见状,心中暗自鄙夷,他如何不懂袁绍心中所想,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为汝南袁氏大计考虑,袁术忍着心中的不适,遂起身言道:“盟主可有顾虑之事乎?”
见状,袁绍看向袁术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不过这抹欣慰之色很快的就消失无影无踪,袁绍心中明白,他和袁术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的,如今袁术愿意附和自己,完全只是出于对袁氏未来的考虑罢了,很快的,袁绍则是把这个心思潜藏在心中,目光扫视各路诸侯道;“绍忧虑今我等出兵前往汜水,孟德、文台二人亦会做何想乎?”
随着袁绍的话音落下,本来还兴奋中的各路诸侯皆便沉默寡言了起来,都纷纷低着头不愿看向起身站立的袁绍,他们都是人精如何不明白袁绍这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联军直接入主汜水关,这无疑就是在抢占曹操、孙坚二人的功劳,如果大军冒然前往,无疑会让曹操、孙坚二人心中不悦,届时,还未攻打虎牢关,这联军就已经溃散。
而如今袁绍需要一个人前往汜水关见曹操、孙坚二人告知此事,同时亦是要安抚他们,这不仅仅不是是一件美差,反而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袁绍目光扫视着众人,见无人回应,眼神中闪过不悦之色,正准备发难的时候,只见伫立在营帐最末尾站出一人,此人身高七尺五寸,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如涂脂,当有天人之象,见有人站出来,袁绍遂开口问道此人来历。
“某姓刘名备,字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今在北平太守麾下行事。”
站出来的人正是刘备,不过,当他说出中山靖王之后时,各路诸侯眼眸中皆带着不屑嘲讽之色,中山王刘胜乃景之子,其受封后,在封地上,多生子嗣,子嗣不知几何,时过境迁,今已过三百余载,刘备这厮口称自己乃中山靖王之后谁知真假与否,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血脉稀薄,同庶民有何差别。
不过,刘备毕竟是北平太守公孙瓒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公孙瓒的实力有目共睹,他们若是打了刘备的脸岂不是亦是打了公孙瓒的脸,果不其然,公孙瓒环视各路诸侯一眼,冷哼一声,一时间便让各路诸侯瞬间噤声,随之公孙瓒把视线落在刘备身上,言道:“玄德,汝可想清楚了?”
“使君,备已经想明白了。”
听闻刘备之言,公孙瓒便认真的点头,遂朝着袁绍拱手抱拳道:“盟主,昔帝师与曹操有旧,吾与玄德皆为帝师学生,可前往。”
随着公孙瓒的话音落下,众人皆沉默不语,公孙瓒既然都已经把已故的卢植给搬出来,他们还能说什么,而且公孙瓒是卢植的学生,这一点他们倒是清楚,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刘玄德这个无名小卒竟也是卢植的学生。
站立起身的袁绍重新坐了下来,看向公孙瓒和刘备的眼神极为满意,不过满意中亦是带着不满,尤其是对公孙瓒,这厮口称帝师学生,天下人都知道卢植死在雒阳,纵然卢植生前闹得是人心背道而驰,但是自他死后,雒阳落入董卓手中,天下中又有多少人忽然想念起了卢植的好。
天地君亲师!
这厮于他这个盟主而言亦是一个威胁.....
不过心中对公孙瓒如何的不满,此刻袁绍亦是面带着笑容朝着公孙瓒道:“伯圭兄所言甚是,今还需玄德兄尽快启程前往汜水。”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