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程昱这才看到陈丛,不紧不慢地抬抬手,干巴巴道:“昱直言谏主未加修饰,陈将军勿怪。”
陈丛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下辈子注意点。”
曹操一听就火了,拍案而起,指着陈丛喝道:“匹夫,你想做甚?”
“呸呸呸。”陈丛使劲摆手,解释道:“嘴瓢了,我就是想问仲德公身子骨可硬朗否?”
程昱一阵恶寒。
他是性子烈,跟人吵得上头时也不介意动粗。
前提是:文士!
他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想跟陈丛这样的匹夫动手。
好在曹操及时解围,指着陈丛骂道:“滚外边等着,一会再收拾你!”
“好嘞!”陈丛拍拍屁股起身,出门前不忘回头问上一嘴:“仲德公骑马来的吧,门口那匹枣红小马驹儿?看着还挺壮实。”
曹操怒喝:“滚!”
“滚就滚。”
出了谋事堂。
陈丛大摇大摆走到拴马树下,抬手轻轻一掌,拍得枣红马儿倒地蹬腿,片刻没了动静。惊得余下三匹连拽笼头不止。
只有绝影气定神闲地打着响鼻,似是在问陈丛‘没吃饭?’
谋事堂外,目睹了案发经过的典韦举头望天,权当耳聋眼瞎,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过手?他怎么会生出这么危险的想法,明明许褚那样式的过过手完全够用了。
像陈丛这样的匹夫就该去中军扛大纛,当什么骑营将军,简直屈才...
陈丛拍拍手,回身在台阶上坐下,正好借着典韦高大的身躯挡挡太阳。夕阳西下,直照在脸上还怪刺眼的。
其实陈丛并不讨厌程昱。
这老匹夫性子烈,有啥事是真就跟竹筒似的往外倒。
不像别个,一个个笑起来温文尔雅的,说起话来云山雾绕的让人自己悟。
再者。
像程昱这种处于普遍道德低位的人,单纯骂两句其实已经很客气了。只要别把那些个亲戚物理意义上料理了,陈丛就阿弥陀佛了。
但是该找他茬的时候,陈丛却不能含糊。
不然,以后谁还把闺女嫁他。
远了不说,曹贼也是他岳父,陈丛若是当真半点不在乎,让人老曹咋想?
女儿都嫁你了,别个背后编排你岳丈,你连个屁都不放?
这不开国际玩笑呢吗?
所以,合该那老货倒霉,舔着张大脸非要往枪口上撞。
堂中议事再进行一阵,四人散去。
其余三人皆拱手向陈丛示意,唯独程昱装着和戏忠说话没顾上似的,麻溜开溜。
曹操撑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脸上哪有半分怒意。
“行了,滚进来吧,用膳了。”
待到陈丛进门。
曹操打眼一瞧,见其身上没有灰尘,头发理得规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随口指责道:“你下午没去骑营操练兵马?”
陈丛当时就炸了。
梗着脖子道:“我说岳父,您差不多的了。我这一天天要劫粮,要整合勾栏,要整理英雄楼的各种情报,还要操练兵马?就那三百骑兵有啥好操练的?我总不能教他们策马奔腾吧!”
曹操哈哈一乐:“别恼,为父已经传信子陵,想来这几日也该到了。”
陈丛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坤头这事真不是人干的,主要是每天查账,烦都把人烦死。
特别是吉八斗这人自己爱白嫖,却痛恨别人白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