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府的书房里,封沙满眼怒火,狠狠地瞪着对面那可恶的小子。
此时,温文儒雅的当朝丞相已经失去了一向的沉稳,缩在墙角,抖抖索索地看着狂怒中的武威王,颤声道:“老、老、老大,你不要生气,先等我换下这具不禁打的身子,你再动手!”
他飞快地跑到橱门前,钻进去坐下,闭目不动了。
一个小小的男孩从他的袖筒中钻出来,惨白着脸,满心恐惧地走到桌边,纵身一跃,跳上桌子,用幼嫩的小手举起一根巨大的长柄木板拍,递给封沙,颤颤抖抖地道:“老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家伙了,你动手吧!”
说罢,他头一仰,一脸视死若归的悲壮表情,瞑目待打。
封沙低头看去,见这根拍子是上好木材制造,大小形状与网球拍差不多,上嵌钢钉,两层木板内夹有铁板,甚是沉重,掂一掂,恰好称手,只觉正合心意,便狠狠一拍,凌空横扫,重重地击在那三寸男孩的腰间,砰地一声,将他横着打飞出去。
无良智脑大声惨叫,只觉风声呼啸,正向另一面墙疾飞而去,忽见老大一个箭步蹿过来,不待他撞到墙上,便又是狠狠一下,自下而上击来,将他打得直飞上去,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
为了应付这顿毒打,他早已运足了一口气,身体变得极富弹性,就象一个皮球一样,嗖地一声从天花板上弹下来,飞速向那恐怖的大球拍冲去,眼见那球拍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变得越来越大,占据了他整个视野,随即重重地击在他的头顶上,轰然巨响,回荡在他那灵敏的听力感知器中。
书房之中,暴烈轰响不绝于耳。一个三寸高的小男孩可怜地大声惨叫着,凌空向四方飞射,在四面墙壁间弹来弹去,时而被抛上高空,随即又重重落下,那愤怒的球拍却总是追着他的身体,重重拍击,让他疼痛的身体绝无一刻停下来的闲暇。
书房外的仆人、婢女早已被丞相严厉叮嘱,不得多管闲事。此时听到这古怪的声音,都脸上变色,远远地走开去,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事,被两位大人物杀人灭口。
不多时,所有奴仆都已躲出这个院落,任由两位当朝最威严的重臣在书房里面疯狂互殴,他们却躲在自己所住的房中,浑身颤抖,跪地向天祈祷,希望千万不要闹出人命,免得他们要为这两位大人陪葬。
狂殴滥打了好久之后,整个书房内的家具都被无良智脑那漫天狂飞的坚韧身体砸得粉碎,封沙才泄了怒气,将那破烂不堪的球拍掷在地上,怒道:“你这家伙,活活害死我了!”
那小小男孩自书房内家具的废墟中爬出来,满身伤痕,有气无力地赔笑道:“老大,虽然给你下药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一片好心啊!那两个美貌的公主,现在不都成了你的人了吗?”
封沙闻听此言,怒火重燃,狠狠一脚将他踢飞,怒道:“你还说!现在她们肯定以为是我在酒里面下药,让我还怎么去面对她们!”
无良智脑从墙角碎木堆中爬出来,沉吟道:“对啊,她们一定会想,是你下了春药,弄得她们意乱情迷,才做下这等事来。这样的话,以后她们见了你这淫贼,肯定得扑过来咬下你一块肉……”
见封沙剑眉一挑,目现怒火,便要再打,无良智脑忙叫道:“老大别急,我有办法!”
封沙停住向他走去的脚步,恨道:“什么办法?快说!”
无良智脑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微笑,正要卖个关子,见封沙脸上怒色渐浓,连忙叫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老大,我跟你一起离开洛阳吧!这样就不怕见到被你干过的那对姊妹再难为情了!”
封沙一怔,随即怒道:“胡说!我们做下这等事来,怎么能一走了之?难道说,我敢做却不敢当么?”
无良智脑叹道:“老大,话不是这样说的。要敢做敢当,难道你能娶她们吗?再怎么说,你也是当朝皇叔,与她们是同一家族的,虽然我们那个时代早就不禁止远亲结婚了,可是这个地方却是守旧得厉害,表兄妹可以结婚,根本没一点血缘关系的同姓却不可成亲!你一个人,想跟整个世界的人斗吗?你要真这么干也好,可是以后你就别想再当武威王,只能隐姓埋名,居于山中,静观天下风云变幻,百姓受尽苦难,反正你也不在乎百姓的死活,是不是?”
封沙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墙上,脸色青红不定,却终究是放不下心中拯救万民的理想,咬牙不语。
无良智脑爬起来,继续劝解道:“我们离开洛阳,是给大家的感情一个缓冲的时间,静静地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你若留下,以后若再见面,那多不好意思。一旦她们看到你,想起她们在你身下的放浪样子,那样她们不是更加难受?还是赶快离开洛阳,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