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贼的山寨在最中间,和其他十几座山寨差不多,还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进去之后陈大军师才发现别有洞天,几乎掏空了半座山,倒是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陈大先生且请喝杯茶”管亥倒是很热情的招待了陈大军师。
陈大军师倒也乐得悠闲,高大将军倒是吓得连水都不敢喝。
不多时,管亥带着几个大汉走了进来。
“来,我给你介绍,这位便是名动冀州的陈大先生”管亥给几人,然后又指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道:“这位乃是波才首领”
这个陈大军师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人家陈大军师也知道这波才在黄巾贼中的地位不低,要不然管亥也不会对他那么客气。
又介绍了一番,陈大军师也只是记住了这几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刘石,还有一个叫徐和据说当年张角的三十六方渠帅之一。
少年依然坐在主座上,而管亥站在少年边上,陈大军师坐在左边第一个,下面依次是波才,刘石和徐和。最后坐的就是之前来请陈逸的张新。
“这次也是听说陈大先生学究天人,精通兵法,深明韬略,所以想借此机会向陈大军师请教一下”管亥首先开口道。
陈大军师一听又是学究天人,又是深明韬略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便道:“管首领过誉了,陈逸也不过是喜欢一些奇技*巧而已”其实陈大军师说的倒是实话。
但是人家管亥显然不信。
“陈大先生过谦了,管亥不才也知道陈大先生在冀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陈氏口诀名扬四海,冀州三岁小儿都能背诵,前翻更是帮着张燕带着黑山军杀的袁绍八万大军几乎片甲无归”管亥道。
陈大有些吃惊,张燕和刘备的关系挺近,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了,但是陈大军师和张燕的关系知道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这管亥怎么知道的?
“陈大先生不必多虑,在下前翻跟着颜良将军拿下上党,无意之中听到的”坐在末座的张新解释道。
原来这张新之前也是黄巾党的一方渠帅,上次帮着颜良拿下上党,一路听到颜良对陈大军师惊若天人,于是张新便升起了好奇心,一路上旁敲侧击,倒也打听到了不少关于陈大军师的事情,越打听越是震惊,最后回到巨鹿之后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管亥,管亥一听对张燕是嫉妒无比,没想到这张燕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门见山了?”陈大军师道。
听着管亥说话,陈大军师也能听出来,这管亥似乎不像其他的贼寇一般都是目不识丁的莽夫,倒是有几分才能。
“好吧,管某也就不兜圈子了,今日请陈大先生来是想向陈大先生请教”管亥给陈逸行了一个大礼。
“请讲”
“依陈大先生之见,我们太平道是否可以东山再起?”管亥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陈逸。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哦?愿听陈大先生教诲”管亥倒是很恭敬,不过坐在主座的少年听了陈大军师的话,显然是有些不满“当年的太平道席卷四方,但是黄巾军的战力并不强,靠的是一腔热血,和对天公将军的信仰,这才能造成当年黄巾军席卷天下之势,即使这般也就八个月就败了,但是现在你们躲于深山,不见世道,更没有机会去传扬太平道,所以现在黄巾军一露头就是人人喊打,即便是比之当初实力大了许多,但是天下大势已经失了,所以要想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陈大先生洋洋洒洒的一些话让管亥心中一阵震动,现在的黄巾军真的不比当年了,当年大贤良师义棋一举,八方响应,现在呢?简直是倒过来了,黄巾一出,八方喊打,要不是在冀州根基深厚,估计早就被灭光了。
本来的管亥还抱有希望,现在听着陈大军师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幼稚。
“实不相瞒,少主乃是地公将军之后,当初天公将军和人公将军都无后,唯有地公将军有一子,当年天公将军自知大势已去,所以把少主托付与我,这些年我们也没少在暗中发展,本以为可以第二次揭竿而起,今日听陈大先生一言,方知管亥目光短浅”管亥有些惭愧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当初天公将军把少主托付与你,乃是希望让你们少主成为一方雄主,所以陈某提醒管亥首领一句,成大事者,先做人,再做事”陈大军师这句话是对着那少年说的。
这时候管亥才明白自己错在哪,当初张角把这唯一的后人托付给自己,是希望自己能让他成为一方雄主,而不是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这些年自己光顾着发展壮大黄金军的实力,但是却忽略了少主的成长,少主现在的位置坐的很不稳,不少人都暗怀不满,要不是自己在这里压着,估计早就出事了。
管亥目光复杂得看着少年,最后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对着少年道:“复儿,从今天起,你就拜陈大先生为师,你可愿意?”
“亥叔,我不明白,我们黄巾军数百万之众,天下那个诸侯能比?难道就凭他这短短几句话,你就要退缩吗?”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你以后就别叫我亥叔”管亥厉色道。
少年的嘴闭上了,但是脸色依然不忿,因为天下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却不能不在乎管亥,当年他父母双亡之时,是管亥带着他杀出了重围。为了保护自己,管亥身中两刀一箭,奄奄一息,几乎丧命,那时候他就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能负了亥叔。
“还有救”陈逸看着张复道。
陈大军师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这少年虽然娇生惯养,目无尊长,但是却天良未泯。
“陈大先生此言,恐怕是还不知道我黄巾军的真正实力吧?”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张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