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晏完全是给三娘调戏傻了,他也不想想,三娘哪就惊才绝艳了,画春,宫又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才能,所以说,这人啊!不管多精一旦傻上来能傻出圈去,眼前这俩都算在内,平常都是人精儿,这会儿一个比一个傻。
安亲王没探出啥来,只好转身走了,眼瞅着安亲王没影儿了,陈二喜砸吧了砸吧滋味儿,这位爷说的那宅子,不就是他前门大街那处吗,什么内官的外甥儿,莫不就是武三娘,想到此,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喂!可坏事儿了,安亲王爷怎会知道武三娘,两人别说八竿子,十六杆子也打不着啊,要说也不对,两人还真有点干系。
万岁爷跟安亲王是叔侄儿,三娘是万岁爷外头的女人,若搁在老百姓家里,勉强算侄儿媳妇儿吧,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安亲王怎会提起这个来,难道真像他说的,要买哪个宅子,可要买宅子还不容易,那宅子的底细旁人许不知道,可怎瞒得过安亲王,便不想寻自己,随便提溜儿个大臣出来在中间垫句话儿不就得了,用得着这般拐弯抹角的费力气吗。
再说,怎么还提起了武三娘,莫不是他见过武三娘,不,不可能,陈二喜摇摇头,三娘一个妇道人家,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要安亲王不跑到那宅子的后院里,如何见得着三娘。
想明白了,陈二喜舒了口气,大冷的天儿可不带这么吓他的,陈二喜这一路回去都在琢磨,这事儿是跟万岁爷说呢,不说呢,还是说呢……
到了乾清宫暖阁外,陈二喜最终决定不说,因为他瞧出来了,如今万岁爷对三娘可不跟刚头一般了,刚开头那就是觉着新鲜,拽进石头洞子里爽利一回,如今可越来越上心了,不说炕上那档子事儿越折腾越上瘾,就是私下里,也时不时惦记着,要不然刘方那老不死的能得意吗,不就是因为万岁爷心里头惦记着三娘,刘方对症这么一下药,就得了好儿,要是万岁爷心里头没有三娘,刘方那老不死的,就算做一百盘椒盐蛇段也没用。
而且,万岁爷那脾气霸道着呢,上心的女人要是跟别的男子有了什么牵扯,万岁爷岂能干休,就算把武三娘灭了,跟他陈二喜也没干系,可今儿这事儿,没听见安亲王说吗,说那位是他陈二喜的外甥儿,别管这句从哪儿出来的,那就实打实跟自己拴一块儿了,三娘要是给万岁爷灭了,自己能有好儿吗,这事儿他可得谨慎些。
再有,也不见得安亲王跟三娘就照过面,想那宅子就在安王府旁边儿,那些下头看门的,赶车的,进进出出,跟王府里的下人打头碰脸说上一两句话也寻常,亦或是,安亲王想买那宅子,使了人去扫听,那看门的顾忌王府,又不能实言,扯了个谎说三娘是他的亲戚也可能,便如此,也该是外甥女儿,怎么成外甥了,算了,琢磨这些做什么,横竖把这事儿隐下也就是了,便日后万岁爷问起来,也只说安亲王想买哪个宅子,把武三娘撇出去,这事儿就大不了。
打定主意,陈二喜便不着急了,想着进暖阁回了话儿就能回去歇歇腿儿了,从昨儿晚到今儿他眼睛都没闭一下呢,一会儿回去让小太监给他打盆热水,好好烫烫脚,吃上两杯儿酒暖暖身子,往炕上一倒儿,不比神仙还舒坦。
可还没等他出暖阁呢,就听万岁爷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皇叔在前门大街开的那个铺子是不是叫安记?”
陈二喜愣了愣,心里迅速转了几个弯,暗道,万岁爷好端端怎问起安亲王的铺子来了,忽的想起刚那把扇子,陈二喜立马就明白了,万岁爷这是瞧上那个扇面子的春,宫了,满朝文武可都知道,安亲王那个铺子里有春,宫刻本,莫不是万岁爷想弄一册来瞧。
前些年自己也不是没给万岁爷弄来过,可万岁爷新鲜两天就丢开了,这是又勾起心思来了呗,只要万岁爷想瞧,他就得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