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呢,就听见三娘要位份,陈二喜不禁摇头,心道,也不知这武三娘是精明还是呆傻,这种时候就算后宫里的嫔妃都知道,别管心里头怎么想,嘴上也得说一句,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万岁爷,这皇上听了心里头多舒坦,你这儿哪儿没到哪儿呢就要位份,还嫔,妃,贵妃,傻不傻啊!
就不琢磨琢磨,莫说三娘如今一个罪奴之身,便是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千金小姐,进了宫,也没立刻就封嫔妃的,更别提贵妃了,万岁爷登基到如今可都十多年儿了,也没封一个贵妃,当年武三娘的二姐,那般受宠,不也就封了一个玉嫔到头了,三娘倒好大胃口,一张口就要嫔,妃,贵妃,这不正戳中万岁爷的逆鳞吗,即使前头伺候的再好,这会儿也没戏了。
果就听见万岁爷叫人,且那声气儿,一听就冷得人心颤儿,陈二喜哪敢怠慢,忙躬身进去,文帝道:“时候不早了,该着回宫了。”
陈二喜忙把跟着的小太监叫进来,服侍文帝换衣裳,一边儿偷着瞄了眼炕上的三娘,见三娘有些怔愣的瞧着皇上,仿佛给万岁爷吓着了,眼里的泪花还闪啊闪的,身子没动劲儿,更没下炕来伺候皇上更衣,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儿,身上只穿了小褂儿绸裤,满头青丝披散在脑后,虽姿色寻常,这般瞧来也颇惹人怜。
可这样惹人怜的美人,宫里头多了去了,基本上都是这款儿的,要不万岁爷能没事儿就往宫外溜达吗,不就是腻烦了这类美人,想跑出来找点儿不一样的乐子,才宠幸了三娘,所以说,三娘这回的路子差了,想凭这个惹万岁爷一顾,莫说三娘这等姿色,就算是个绝代佳人也没戏唱了。
陈二喜估摸这会儿万岁爷是真腻了,换了衣裳,连一眼都没扫三娘,迈脚就出去了,赵婆子急的忙推了三娘一把:“姑娘这是怎么了,该着恭送皇上才是。”
三娘仿佛这才仿佛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下了炕,也未及穿鞋,光着脚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嘴里还软软怯怯的叫了几声:“皇上,皇上……”
等她追出去,文帝已走到院门口,听见三娘的叫声,头也没回的去了,见他没影儿了,三娘才松了口气,心说这演戏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从文帝把她推到一边儿,三娘就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一步一步揣摩着演了这么一出。
就刚才文帝出去,她下地踉踉跄跄往外跑的时候,都在计算着时间,之所以踉踉跄跄就是为了磨蹭,省得追出去太早,文帝还没走远,回头一抽风又留下来,自己找谁哭去,见文帝都走到了院门口,三娘才接茬儿往下演,总之自己头一回出手,还是蛮成功的,就算文帝没腻烦自己,估摸这一回去了,短时间内想不起自己来,自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筹备逃跑计划,然后找准机会一走了之。
想着这些,三娘顿时精神百倍,觉得头上的天儿都不黑了,仿佛能看见前头不远的光明,光明过后就是阳光灿烂,不过这会儿还是挺冷的,都初冬了,为了力求真实,三娘就穿着轻薄小褂绸裤光着脚跑了出来,刚才净顾着演戏还不觉得如何,这会儿,给夜里的寒风一搜,三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忙莫转头进了屋,跳上炕让赵婆子把里屋的被子抱出来裹在自己身上,瞅了眼炕桌,那些酒菜她倒不稀罕,可这碗鸡丝面真可惜了,摸了摸不凉,拿起筷子来稀里胡噜吃了个底儿朝天,漱了口,三娘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