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文帝那样儿,真让三娘心软了一下子,这会儿他一硬上来,三娘吃他这一套?瞥着他道:“我就不想进宫,你那么多老婆,又不缺我一个,非让我进去做什么,我就在这儿住,你要是觉着行,咱俩就按着前头那样儿过,若是觉着不成,咱们一拍两散,你当你的皇上,我做我的百姓,各不相干。”
武宜春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抬头瞧了他姐一眼,这一眼,武宜春倒愣了,眼前的女子立在日头下,仰着头,叉着腰,跟对面的文帝对视着,脸上眼中一丝惧意都无,仿佛站在她对面的根本不是皇上,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男人,便是寻常男人,她这般也是不妥,更何况是皇上。
武宜春都没勇气去看皇上什么表情了,他心里敲着鼓,也不知末了会如何,半晌儿才听见文帝道:“朕知道你满心就想着跟朕一拍两散各不相干,朕不妨告诉你,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撂下话,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武宜春望着皇上出了大门,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三娘弯腰扯了他一把:“还不起来,跪上瘾了啊!”
接着从上到下打量武宜春一遭,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就冲今儿你替我拦了那老婆子一巴掌,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弟弟了,走了,瞧瞧怎么收拾咱这宅子。”
武宜春愕然,挠了挠头,心说,什么叫从今儿起,我是她弟弟,本来就是好不好,不过也不纠结这些了,武宜春算看出来了,他这个姐姐是得了神明护佑,要不怎这么作都没事儿呢,换了二一个,武宜春绝对相信,这会儿都给皇上凌迟了,这也太不拿皇上当回事了,却心里也着实佩服他这个姐姐,敢跟皇上挺着脖子硬顶的,可着全国就他姐一个,且皇上还没辙,恼到极处扭头走了。
走了还不算,不多时,原先在邹府伺候三娘的太监宫女嬷嬷,一个不落的都来了,且又添了不少人,各司其职的收拾起来,到了掌灯时分,先收拾出两个院子来,前头的书房院,武宜春本就在哪儿住着,仍归他,三娘自己住在了正房院,至于别处怎么收拾,三娘也有了谱。
现代的时候,三娘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收拾自己的小窝,可那时候条件有限,面积就那么大点儿,框架也都定了,再怎么折腾,不过在小地方弄一下,不过瘾,这回好,这么大一个宅子都归她,想怎么弄怎么弄,把三娘的兴致彻底调动了起来。
吃了晚上饭,让孙嬷嬷铺了纸在炕桌上,参照自己今儿下午实地考察的样儿画了起来,这儿的亭子外头种什么花儿,那边儿的院子要植什么树,这里要弄一弯花墙,搭上架子种荼蘼,那边儿假山后的院子里要栽葡萄,园子中间的水面有些小,再挖大些,水里养鱼种荷花,水边上那几颗柳树留着不许砍,下去瞧了都抽了嫩芽,随着风一荡一荡的柳丝,美的像一幅水墨画。
三娘正在这儿琢磨呢,忽觉口渴,头都没抬只说了一句:“上茶。”一碗茶便塞在自己手里,三娘刚要吃,忽听文帝的声儿传来:“刚烹的茶,小心烫。”
三娘一愣,抬起头来,灯影里是文帝的脸,晌午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见,许是灯光的缘故,三娘竟觉他眼里的光芒有些醉人,似那陈年的酒,只这般瞧着自己,都有些熏然的错觉。
三娘眨了眨眼,暗道,这是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不成,想到此,三娘放下手里的茶盏:“皇上怎么来了?”
文帝低笑了一声,柔声道:“朕想三娘了,怎么,朕来不得吗?”他这般一说,三娘反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