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客太多,仅凭养山哲跟穆归云两人根本无法照看周全,木三千从一水手里夺过长刀也不敢离的曹霜露太远,破玄定然就在周围伺机而动,只有红衣一个肯定不是老道士的对手。
如此那些船客可就遭了秧,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养山哲跟穆归云都是以一敌三,可还有持刀的凶徒冲进了人堆里大肆砍杀。
商船甲板上顿时鬼哭狼嚎宛若地狱一般。
滚烫的鲜血泼洒在木板上,跌落湖里的尸首让守在商船两边的大蛟凶性大发,折腾起巨浪滔天波涛翻涌。
“这牛鼻子有些道行,我竟然寻不到他的气机位置。”
宁逍遥立在船坞棚顶任凭商船如何摇摆都如一根钉子楔进木板里丝毫不见晃动。
“红衣的随身双刀都给贡献出来做成长剑了,宁前辈可不能出工不出力,破玄道士不是我们小辈能招呼的了,可就全看您的了。”
木三千一刀拍飞扑上来的凶徒,同时还没忘跟宁逍遥贫上两句。
商船虽大,可此刻在两尾大蛟的夹持之下孤悬水面简直摇摇欲坠,煮沸了一般的湖面上大蛟长鸣不止,尖锐的声音极为刺耳。
曹霜露失血过多眼睛看不见分毫可耳朵却听的分明,在旁人而言尚可忍受的声响到了他的耳朵里可就如雷鸣一般难受了。
曹霜露当即便觉得胸口闷气神志不清,若不是有红衣在旁指定就被甩了出去。
宁逍遥有知命境界自然不用太多担心,木三千刚刚突破了明理上境也算得上高手行列,养山哲除去自身没有气机,但生而知命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本事,几人中唯独苦了穆归云,若说在沙场对阵冲杀,他从来就没怕过谁,马战步战都可,一杆大枪更是耍的舞舞生风。
可眼下的情形穆归云的所长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如此情况拼的可完全就是个人修为,这船晃的比娘们的肚皮还厉害,力从地起就算武道上刚入门的糙汉子都懂的道理,脚下没根更无从去说跟人交手打架了。
好在那些水手大抵也是如此,船身晃动的厉害他们也只能死死抓着栏杆围绳,那些船客死伤不算,侥幸活下来的好歹躲过一劫,暂时没有那些凶残的水手再上来持刀砍杀了。
“怎么会这样。”
被红衣护在身边的曹霜露声带哭腔,他从未想过师傅口中说的除妖会变成如今的悲惨景象。
“小子坏我好事,还不受死!”
破玄在祭台上跃下商船,就此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既没有听到落水声音,也没有看见商船周围有他的踪迹,两尾大蛟的一番折腾将甲板上仅有的几盏孤灯也给浇灭,如此一来商船更像是淹没在了黑暗中。
当木三千听到声音再去提刀格挡依然为时已晚,破玄不知何时出现在木三千的身旁,就如此悄无声息凭空现身,实在匪夷所思。
桃木剑被破玄的气机包裹,在漆黑一片中莹绿的光芒格外刺眼。
“有老夫在也敢放肆!”
破玄现身的瞬间宁逍遥便察觉到了他的磅礴气机,身材虽显得微胖可动作快如闪电,脚尖一点便从顶上跃下,手中长剑挡在木三千身前,跟破玄的桃木剑撞击在一起居然在咫尺间迸发出强烈气流!
木三千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向后连跳几步。
“你能躲得了几时?”
破玄一击未成却不恋战,收势之后借着宁逍遥的余力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奇了怪,这牛鼻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