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虽说脾气有些古怪,但心底还是很善良的。”
棠庆将木三千引到独院之后便先行离开,走之前只留下这么一句。
不说还好,棠庆如此一说反倒让木三千觉得莫名紧张。
独院里的布置跟棠府其他地方差别明显,这里陈设诸多看似简单朴素,但细看每一个物件也都是极为考究稀罕的玩意儿。
棠禄早就等在门前,年长者为尊,木三千还是快走几步过去,先行执手行了礼。
“小木大人,方才我那二弟诸多为难,还请小木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棠老先生言重,在下倒是觉得涨了不少见识。”
木三千被棠禄请到了院内亭中,独院唯有一间青瓦砖房,但里面热的厉害,想来独属于棠禄老先生的炉房也就设在此地。
坐到亭中离得稍远,呼吸顿时都轻松了许多。
“小木大人这次到我棠府,更是直奔老朽而来,就是不知道小木大人意欲何为啊?”
“既然现在已经亲眼见到了棠禄老先生,小子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木三千此行还算是如愿以偿见到了棠禄,至于能不能请动棠家帮自己铸剑,那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小子此次前来拜访,是有事相求。”
说着木三千便从自己腰间将从不离身的黑色戒尺抽出,一手握住后戒尺的另一端架在另一只手的食指之上,恭敬的递了过去。
“棠府是铸剑世家,小子想求一柄本命剑,如果需要酬金,我会想办法筹集,如果有别的条件,只要不违背在下的底线,小子在所不辞。”
棠禄并未直接表示答应与否,他撩起锦袍衣袖用那只枯瘦的手掌接过了木三千的戒尺。
“这尺子——是什么来历小木大人能说说么?”
黑色的戒尺朴实无华,被棠禄捏在手里轻若无物,他那双透着光芒的眼睛盯着戒尺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恕在下无礼了,这柄戒尺的来历并不能言明。”
在未能报得大仇之前,木三千跟安渡山的关系被其视为不可告人的底线,不光是因为自己会因为这点遭受灾难,对外公来说也会承受很多额外的压力。
“既然如此老朽便不为难小木大人。”
棠禄还在盯着这戒尺出神,好似意外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一般。
“先前我家二弟应该让你摸了一块漆黑丑陋的石头吧?”
棠禄将戒尺还给木三千放好,然后从石凳上起身捋顺了衣袍。
“是。”
木三千收好戒尺然后跟了上去。
“在那块石头上,你可感受到什么了?”
“直说无妨,老朽已经不再是棠家的主事人,你权当老朽是个长辈,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
像是担心木三千会隐瞒什么,棠禄赶紧又说道。
“那石块,跟我身上的这柄戒尺,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木三千稍微犹疑之后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哈哈哈哈哈——”
棠禄听见木三千的回答却大笑了起来,听得木三千背后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