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发春的模样,允许他提前下班会情人去了。宁泽辉果然不负众望,老板一放行,连个犹豫都不带的,赶紧退下了。
秦烈阳笑骂了一声,这才收拾东西坐电梯下楼。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莫名的优越感,瞧瞧那忙里忙外的宁泽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到嘴巴里,他的人可是在家等着呢。
黎夜的确在家等着呢。他跟小周吃了饭就被送了回来,因着也不算困,就先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复建,随后小周走了,他就睡了一觉,主要是夜里没睡好。
秦烈阳就躺在他身边,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平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的各占一块地。秦烈阳没有跟他说话,拿着手机在看些什么,他就是紧张,睁开眼闭上眼都是昨天晚上,秦烈阳带着微微的酒气,侧头过来吻他的画面,只觉得手心冒汗。
他昨天就一夜没睡,可是也没这般紧张,大概是秦烈阳躺在身边的缘故,总觉得他好像会随时扑过来。
害怕吗?讨厌吗?好像也不。
他虽然知道契兄弟,但其实不知道男人接吻的事儿。他认真想过了,如果是其他的男人,这样俯身下来,即便是对他很好的卓医生,这事儿都是不行的。他会恶心,会推开,可秦烈阳就不一样。好像,这人做什么,他都是讨厌不起来的。
可是也不期待,不希望。
他偷偷去看了秦烈阳,手机的屏幕光照下,他的脸依旧那么的立体。他们都觉得他不爱说话,似乎特别单纯。其实并不是。他在底层生活挣扎十多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生死离别,操蛋与不操蛋的事儿。人与人不同,有的人会越发尖利,而他则是越发沉稳,仿佛对一切都迟钝,那只是一种应对而已。
他不是看不出秦烈阳的认真,这人从来不是随便的人,他都是说到做到的。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已经离他太远了,他不再是那个没人要的流浪小孩了,跟着他一起想办法挣钱吃饭的小孩了,他跟他距离远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那样,远的不可思议。除去他的惊讶,对世俗的担忧,他总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
这样矛盾下,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梦乡,然后就梦见自己仿佛被一条蛇缠的紧紧的,喘不上气来的那种,等着惊醒了,才发现是秦烈阳。这家伙跟小时候一样睡觉不老实,他靠着墙,秦烈阳则全贴在他身上,手脚并用的缠住了他,脸就放在他的肩窝上,睡得正香。
他一点也不能动,也没有半点动的地方。只能轻轻的去推秦烈阳的胳膊,让他松一点。可没等有空隙呢,这家伙则又一个翻身,直接平躺在了床上,有力的胳膊毫不犹豫的揽着他的腰,将他摁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他想动,那家伙揉揉他的脑袋说,“我的了。”
黎夜瞪着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哪里睡得着,就在他的胸口听了一夜的心跳。
秦烈阳回来的时候,黎夜都收了笔了,正跟保姆在厨房里忙活。抽油烟机和电视开得都挺大的,他开门两个人也没听见。秦烈阳就往前走了几步,靠在厨房一面墙上听他俩说话。
好像说的是做菜的事儿。保姆絮絮叨叨的说,“你瞧这有条鱼腥线,是必须去掉的。特别简单,摁着鱼头,在鱼鳃下面竖着来一刀,在鱼尾那边也来一刀,你看,”大概是她做了什么,黎夜的脑袋都伸出去了,“瞧见那个白点了吗?用指甲掐出来就行。不过要慢慢的,最好拍打鱼身子,才能完整的弄出来。”
大概是抽出一面的了,保姆对着黎夜说,“另一面呢,你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