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喊停了驴,举目四看,问洛醺:“奶奶,我们是住客栈还是租房子?”
没等洛醺回答他自己道:“我看还是租房子吧,您需要将养一段时间,客栈乱糟糟的,小小姐也受不了那么吵闹。”
洛醺点头:“依你。”
她一副夫唱fu随的架势,鬼三心里毛愣愣的,不知洛醺在打什么主意。
租房就不像去客栈投宿那么容易,总得找到合适的房子才行,也不知这个镇子的牙人是谁在哪里住,鬼三拉过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询问。
“租房子啊,我家就有。”那小贩喜不自胜,时局不稳,人心惶惶,站了一上午才卖出两串糖葫芦,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继续钱来救急,所以当机立断决定把自己的厢房租出去。
事情如此顺利在洛醺和鬼三的意料之外,谈好价钱,也不是很贵,于是小贩提前收摊,带着洛醺几个人就回了家。
房子很破,一个卖糖葫芦的,你别指望他的家里富丽堂皇,这在洛醺的意料之内。
“奶奶,能行吗?”
鬼三怕委屈洛醺,所以询问她的意见,另外这家的院子里还有个玩耍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所谓七岁八岁讨狗嫌,这个年纪的男孩最淘气,怕搅扰到洛醺不能好好养身子,也怕闹到小小姐若萱。
“行,就这家吧,我折腾起我女儿都折腾不起了吭吭唧唧大概是饿了。”洛醺想,反正也是暂时,怎么都能忍过去。
她觉得可以,鬼三就不反对,因为没带多少钱,就把驴押给了小贩,说自己明天回家去取钱。
“回家?”小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说你们有家为何还租房子?
鬼三也知道自己失言,急忙解释:“去亲戚家借。”
小贩还是狐疑,心说你有亲戚咋还租房子住?也不敢多问,别赶跑了财神爷,自己就赔大发了。
把东厢房倒出来给洛醺几个人住,鬼三问小贩:“西厢也给租给我们吧。”
小贩摇头:“西厢我住呢。”
鬼三不懂了:“你不住正屋吗?”
小贩道:“正屋我爹和我娘还有我弟弟住。”
这么一大家子?鬼三愣了,回头看洛醺:“奶奶,能行吗?”
洛醺已经上了炕准备给女儿喂奶,心烦意乱,也懒得捣腾,道:“行啊。”
鬼三又提醒她:“就只东厢,怎么住?”
这下子洛醺明白了,小贩是把她和鬼三当成两口子了,出门在外,也不能计较太多,更不想被外人得知自己太多的事情,道:“一起住。”
鬼三望望屋内,倒可以在炕中间拉上一道帘子,既然洛醺不想走,他也不好反对。
房子租好了,过日子的所用东西都没有,得吃饭得睡觉,所谓破家值万贯,就是说一个再穷的人家,还是有非常多的生活用具,最基本的锅碗瓢盆,还有被褥和换洗的衣服,而洛醺需要补养。
鬼三从房东那里借了点米,只能熬粥的,就这样房东还磨磨唧唧满腹怨言呢,自己是指望他们赚钱的,没想到一文钱房租没拿到,还得从自己就快见底的米缸里分点出来给他们吃。
鬼三唯有不停的赔笑和解释,保证加倍偿还。
总算各自弄了碗粥果腹,安顿好洛醺大小三人,鬼三就连夜赶回金水湾,首先洛醺要他把郝叔接来,怕他在家里饿死,其次鬼三要回家拿钱,那都是他和洛醺藏好的,就是没钱从沈家拿出任何一件宝贝卖了都可以吃香喝辣。
不料,他一夜狂奔回到家里后,发现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真被自己猜到,浪雄果然派人盯着沈家。
他唯有绕到后面,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潜入沈家,来到郝叔的住处,那一窗孤独的灯光让鬼三差点潸然泪下,曾经多么风光的沈家,如今只剩下郝叔枯守。
他在郝叔房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首先怕动静大了吓坏老人家,其次也怕浪雄人在某个地方暗藏听见。
“都看戏去了,去县里找吧。”郝叔仍旧是这套话。
“郝叔,是我。”鬼三悄悄道,还怕声音太小老人家听不到。
“哎呀你走错步了。”
房内的郝叔没来由的咕哝出这么一句,鬼三心里一抖,暗叫不好,房内有其他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