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絮迅速放下盖头,无法直视现在的知念,半边脸青筋暴起,犹如树根蔓延,竟长出了桃花,仿若他自我生长的皮肉。
知念会死吗?内心莫名生出了恐慌感,她回过神,叫了声:“师父?”
洛免周姿态后仰,恍如宅邸的主人,悠闲地品着茶。
夜晚将至,两人随从侍女回到客房。
“主人说了,明日新娘和新郎再来同两位贵客请安,今晚是洞房花烛夜,闹洞房就不必了。”
“劳烦你家主人了。”
门合上后,谈絮望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神色纠结。
“怎么?一张床就意味着两人要同床。”
谈絮闻声,疑惑地看向站在窗边的他。
难道不是吗?这不是那花妖明摆着让两人演戏。
洛免周望过去,眼里的笑意染上眉梢,慢慢一步一步靠近她。
低头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徒弟竟然馋为师身子?”
谈絮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抵到桌角,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神,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谈絮
“师娘,不要离开我……师娘。”
洛免周一手搭在膝盖,靠坐在床头,眼神无奈地瞥了一眼。
戏中人或许只有入戏,才能离开这个幻境。
眼前的和尚不过是个被操控的意识体,简单来说他和傻徒弟困在了和尚的意识里。
谈絮见知念站起身,抬脚朝她走来时,忽然定住了。
“夜深,该睡了!”
语罢,知念仿若听明白了,神色呆滞,又露出了那副奇怪地表情。
恋恋不舍地看着谈絮,苦笑道:“师父说的是,师娘也是早些休息。”
和尚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开门离去。
人离开后,谈絮也没再追上去,开口去问,从头到尾一脸淡定的人。
“师父?你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我。”
语气生硬,这不符合小徒弟没心没肺的样子。
洛免周扬眉笑道:“徒弟不也骗得师父团团转。”
谈絮:“……”从没见过如此斤斤计较的人。
“为师也不怪你,只要你事后告诉我一切,我就还认你这个小徒弟,包括……你这条命!!”
谈絮:“一言为定!”
“那也是有条件的。”
“我答应。”
这么急切,她是有多怕死,他洛免周也不是什么恶人。
狗血的情爱纠缠,外面站着不走的人自然是故事里的世家少爷。
眼前的一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谈絮睁开眼时,天色微亮。
谈絮翻过身,闭上眼准备再睡会儿。
忽然,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谈絮循着声音望去,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雾蒙蒙地,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娘子,不可贪睡。”
师父,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谈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她正要穿鞋时,一双手率先拿过她手里的鞋,就要捧起她的脚。
脑子瞬间清明,脚丫子就要收回去,却被人死死按住。
洛免周则是忍着不发,抬起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娘子,忘了昨晚为夫说的话?”
做戏,她自是明白。
想着,便没反抗,有人给她穿鞋,不用动手,正好。
站了一夜的人,第一眼瞧见的却是这副夫妻恩爱的景象。
胸口一阵钝痛,唇色发白,吐出了一口血。
他终究是不及师父,苦笑着低头看着沾有血丝的手。
谈絮穿好鞋后,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身后的人又将她拉住,谈絮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男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直截了当地说:“日后娘子可不能再如此,为夫为娘子穿了鞋,娘子自是要奖励夫君的。”
洛免周也很是无奈,这个幻境里的这对夫妻行为开放,已然超过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谈絮也明白此事不简单,转过身抱住了男人。
问心:可是要做什么?
师父意识里,一桢桢闪过的画面,惊的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故事里的世家少爷顾君澜,现在已经爱上了师娘,正妄图将师娘据为己有,师父也发现了端倪,故意在顾君澜的面前,与自己的妻子光天白日的做爱。
为的就是要顾君澜知难而退,谁曾想顾君澜真的在外面站了一夜。
唯有两人配合,剧情发展到结局,三人才可脱离此幻境。
谈絮被震惊地回不过神来,直到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淡淡地梨花香缠绕在两人之间,她仿若被惊了的蝴蝶,眨了下眼睛。
洛免周面上游刃有余,手心也不知何时泛起了冷汗。
两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唇瓣相触,柔软地触感恍若甘甜的美酒。
谈絮迷了神,兴许是身体犯了病,不久之前才在知缘那里解了药,此时,身体又在发烫。
女人的唇瓣犹如一团热烈的火紧紧的贴在他的唇边,含着上唇摩挲,舔哧,动作轻柔地似一汪温水。
面对她的渴求,洛免周不解,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唇缝滑腻的触感,犹若幼时他捡的一条蛇,夜间睡在他的身侧,时不时调皮地到处钻。
舒服不反感,他垂眸看着女人的神情,竟慢慢松开的牙关,任由她的舌头往里探。
晨曦的微光,隐去了两人半边身子,一明一暗。
在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夫妻俩晨间的小情调。
唯有身在其中的两人,知其中的滋味。
谈絮吻得生疏但也温柔,双手攀附的男人弯腰契合他,长而翘的睫毛颤动得厉害,似乎下一秒就会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他不知闭上眼是一团烈火,女人的动作陌生又奇异,舌头灵活地缠绕着他,宛若一条线,一次又一次的绕过又不会留下,甘甜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追逐。
牙齿收不住力道,想得道她的味道,嘴里却多了一股淡淡地血腥味。
唇舌交缠,空气也变得湿湿的,一人仰头躲过他的纠缠,他又恍若得了肉死不松口的狼狗,全身的力气都在紧紧抓住。
谈絮喘不过气,捶打着男人的胸口,脖子也酸的得不行,脑后的大手却不顾她的反抗,禁锢着她仰头接受他的喜欢和放肆。
“师……师父。”女人喘息着躲过一边,语气不清地说道。
洛免周睁开眼,湿漉漉的唇缝拉出一根细小的液体。
谈絮也瞧见了,视线飘忽不定,不曾想,男人仿若着了魔一样,凑近她。
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连同嘴角的津液也一同吃了个干净。
分离后,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亮着她看不懂的欣喜,如同一个孩童发现了宝藏。
眼里雾气蒙蒙,嗓音低沉,笑着说道:“娘子可吻过其他人?”
谈絮:“?”
她抬眸望向窗外,人已经不见了,他还在装什么?
洛免周瞧见她的动作,也回过神,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真是入戏太深,脑子也不大正常。
同一时间,男人的放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她的手脚发软,险些坐在地上。
“人既然已经走了,就点到为止。”
强亲着不放的不是你吗?谈絮盯着他不说话。
洛免周垂眸不去看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一丝不苟地擦着唇。
谈絮瞬间下头,眸也不抬地转身离开。
冷言冷语地说:“师父,嘴其实也可以不要的。”
“你说什么?”
谈絮转过身,气势汹汹地站到他面前,冷笑一声。
应道:“徒儿不敢,只是徒儿旧情人多,好心提醒一下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