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絮心急如焚,循着记忆来到知念的住处,直接破门而入。
同时,室内的人睁开眼,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杂乱无章的脚步逐渐靠近,一身青衣的人才缓和神情,抬手擦过嘴上的血迹,顺势遮掩了床下的一滩黑红。
“知念,你怎么样了?”
女子眉眼紧张,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知念扯出一点笑意,眼底下是一片平和。
嘴里说出的话,却与知不符。
“师娘,可是想江玉,这才急匆匆地过来。”
说罢,男人抬手想理一理她被吹乱的头发。
看似亲昵,谈絮却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想,温江玉走了,他出现,定然是生命垂危,活不过多久。
那为何还要同她扮演这样的戏码?
谈絮故意躲过他的手,一言不发,转身欲离开。
奇怪地是,身后的人也不阻拦。
知念见准备开门离开的人,又回来,紧挨着他坐下。
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一点,谈絮瞥见,笑着又往一旁坐了一点。
知念微不可见地身子往一旁倾。
谈絮也不甘示弱,上手扶住他的肩,抬腿跨坐在他身上。
一个箭步,吻了上去。
知念下意识闭眼,抖着呼吸扶住女子的腰。
几乎是牙齿碰牙齿地撞在一起,轻微地吞咽声响起。
谈絮并未陷入情欲中,掀起眼皮,看见男人的耳尖红的可以滴血,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滚烫。
她得到了答案,慢慢分离了唇舌,男人却还在讨好她,舌尖还未探入她的口中,孤零零地落在半空,尝到冷空气,迅速收了回去。
知念睁开眼,多年的修行亦是挡不过此时的慌,不敢正视眼前人眼睛。
谈絮笑着说道:“你不是温江玉!”
“你亲得我不舒服。”
一句娇声羞怯的话语说得如此大方,知念亦是茫然。
脑子里只留了一段话,你亲的我不舒服?
所以,他不是温江玉。
知念突然抬眸看着她,似在期待着什么?辩驳他就是温江玉,不是知念。
谈絮脱口而出的话,一瞬又咽了回去。
眼里含着他看不懂的怜惜和猜忌,“不过,我可以教你。”
“好。”轻飘飘地像一阵风。
谈絮气回去时,她那不靠谱的师父正躺在床上看书,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开始使唤她。
端茶倒水,捏腿捶背,落下一个都不行。
“师父,我感觉知念的意识已经醒过来了,但他不承认。”
“哦?这不是你应该关心,你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为师,保你一条命。”
谈絮无语,这才两天,他就负伤回来,八成是自己破镜不成,死鸭子嘴硬不说。
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陪笑。
洛免周睨眼看去,慢悠悠地说道:“你对那和尚如此重情重义,他可曾知道你的心意?”
谈絮故作坚强,低眉啜泣:“师父,儿女情长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需得师父自行体会。”
“师父不会没谈过情吧?难道……”谈絮欲言又止,瞥了一眼他从头到尾戴的面具。
洛免周若有所感,看过去,她又收回了视线。
她是在说他丑?!!
下一秒,她就被人赶出房门,坐在门口欣赏着桃花。
她就是开了玩笑,却歪打正着戳中人的痛处。
天色渐晚,圆月高挂在空中,星光闪闪。
谈絮起身,按着约定的前往知念的房里,得想办法让他承认自己就是知念,而不是什么温江玉。
人前脚刚走,屋内的人打开房门,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