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直骂爹,顾望闲心说自己脖子一直都被掐着你大爷的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还有,他真的不知道宋鲤这么一个大活人变哪儿去了啊!
用黑气封住手掌心的伤口,顾望闲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勉强挣脱开向淼文的束缚,狼狈地连滚带爬滚到一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我草…咳咳咳…是我带他到这边来的,但是我是为了躲避世界意识的盯梢,宋鲤早就被盯上了,不跑远点不行。”
“就刚刚,他还在那棵树底下呢,自己捅自己,结果一阵金光过后人就不见了。”
顺着顾望闲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向淼文蹲下来,果然在那棵大树下看见了一滩血迹,他面色仍是不太好,却多少恢复了些理智。闭上眼,向淼文捂住心口不知在感受些什么。
*
宋鲤还不知道自己消失后向淼文闹出了多大动静,周遭的异变他能感知到,但是无法睁开眼,整个人像是浸泡在羊水里,温热的水流缓缓流淌,力量重新回归四肢百骸,一切回归初生的原始。
就像是一位温柔的母亲哄着孩子入眠,温柔而沉静,让人只想永远睡去。
仙雾幻境,世界寂寥。
“啪刹——”
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抖动打破所有美好的梦境,宋鲤瞬间摆脱那种如梦似幻的飘飘欲仙感,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随后脸结结实实摔在了前车靠椅的背面。
眼泪差点被磕出来,宋鲤彻底清醒,睁开眼迷茫地打量着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好像…是在一辆车里?
不对劲啊,他一开始不是还在深山老林里对着自己的心脏来了一刀么?怎么现在就在车里了?难不成是向淼文来了?
低头摸摸自己的胸口和脖颈,完好的,没有任何刀伤。
“抱歉啊少爷,前面突然有个小孩子横穿马路窜出来,为了避险只能这样急刹车。”
前边驾驶座上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宋鲤抬头看去,发现开车的人居然是宋家司机高叔。
可是,高叔在当时出国上高速被顾望闲撞了之后就表明要退休养老去了,宋鲤回国之后开车全靠自力更生,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
等一下,刚刚高叔叫自己什么?少爷?
这词,宋鲤上一次听到还是当时陈喻梅和宋宏盛没有离婚的时候。
低调奢华的豪车降低车速,贴着路边缓缓前行,道路两侧种下的树在阳光下投出斑驳的阴影,宋鲤贴近车窗玻璃朝外边看去。
高高的铁栏杆围墙,汉式飞檐、绿瓦白墙的教学楼,在炙热的阳光下烤得发烫的亮红色操场。
车子速度一降再降,最后终于停在了修建得颇有气势的校门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