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储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夏侯镜初一个没踩稳又踩到韩储另外一只脚上,原先玄黑色的靴子被踩出了两个大小不对称的脚印。
韩储些许不耐烦地缩回脚,不冷不热道:“将军府的台阶许久未修缮,夏侯公子既然喝多了酒,还是不要出来乱走了吧,要摔了哪儿谁担待得起?”
夏侯镜初自然听得出来韩储话里嫌弃的意味,但他这人就擅长没皮没脸地装傻充愣,借着酒意样子就做得更像,道:“韩兄言重了,男子汉大丈夫,就算真摔了,也不能轻易就摔出什么不得了的毛病,又不是什么软骨头。”
“大丈夫居天地之间,当志存庙堂,心系八方,”韩储不屑地盘瞥了一眼夏侯镜初那副混吃等死的混球样,冷声道:“成日里混迹酒楼乐坊,只知靡靡之音不知家国之事的人谈大丈夫,何为大丈夫?”
夏侯镜初忽然一愣,随后憨笑出来,拍了拍韩储的肩膀,道:“大丈夫就当如韩兄这般,义正辞严,为人正直,镜初佩服。”
说完夏侯镜初便大笑着踏入府中,韩储仍旧拿着佩刀守在大门,嫌弃地拍了拍肩膀,小声嘀咕道:“夏侯家祖宗的脸都被这小子给丢光了。”
第73章 绣球
夏侯镜初走到院内时,曹错早已靠着廊下的木柱等了许久,夏侯镜初一看到他腰间别着的剑都心虚,连忙转身想原路返回。
曹错道:“梁庭轩请的酒如何啊?”
夏侯镜初停下脚步,转过身道:“早啊大将军。”
“很好,牙口还算利索,”曹错径直走到夏侯镜初旁边,伸出手掌摊开,道:“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夏侯镜初面露疑惑之色。
“梁庭远的账本。”曹错语气有些不耐烦。
夏侯镜初:“什么账本?我哪儿来那东西。”
“你拿着梁庭远的账本却喝着梁庭轩的酒,不大合适吧,”曹错道:“竟京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把梁氏兄弟耍得团团转,他两能善罢甘休吗?”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了,”夏侯镜初连忙摆手,道:“我昨日在酒楼恰巧偶遇梁大人和潘侍郎,大家相识一场,不打招呼说不过去,这才凑在一桌儿饮了几杯。”
曹错懒得与他周旋太久,道:“你跟什么人喝酒我管不着,梁庭远账本儿被丢失一事关系到皇上的安危,这么大的事你倒是敢隐瞒。”
夏侯镜初顿时魂儿都被吓没了,道:“这话可不兴乱说啊,梁庭远丢了账本儿是他自个儿没看住,我可没盗过什么账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