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错手执白子,道:“先生,你说今日阿姐会不会来?”
郭瑶莞尔,道:“会来。”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曹嫣然就来了,郭瑶握着黑棋,一见曹嫣然就笑,让一旁的丫鬟去煮姜茶。
曹嫣然淋了雪,肩头还留有许多雪渣,郭瑶拄着拐杖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他,道:“外头这么大的,怎么也不带把伞?”
“雪和雨水不一样,淋了雪也不会打湿。”曹嫣然道。
“快快过来,”郭瑶朝他招了招手,道:“别站在外头,过来避避。”
曹嫣然轻快地看着棋盘,道:“怎么样错儿?棋艺比玉珩如何?”
曹错:“差了许多。”
郭瑶手指细长,握捡时骨节有力,执棋时落子无悔,曹错偏头和曹嫣然说话间郭瑶才察觉出他今日的不同,道:“错儿,你头上的发簪怎么不见了?”
小寒次日曹错收了许卿湖寄来的无忧铃,作为回礼,也把那只日日贴身戴着的相思木簪遥寄尹安。
曹错:“在府上,今日走得急就没戴。”
这么一说曹嫣然也察觉到了不对,道:“不对啊,你以前可是很宝贝那支木簪子的,日日都戴着,这样宝贝的物件儿也能忘,你也太大意了曹知远。”
曹错干笑两声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雪停之后潘庆带来了诚宜帝要曹错跟丁广陵一同前去宁西的口谕。
潘庆这人平时就喜欢巴结梁太后,先前梁太后得势的时候曹错就不怕他,现在梁太后大不如前了,曹错就更瞧不上他。
潘庆也知道自己在曹错这儿讨不到什么好脸色,嘴角往上一样就撤出惯常的谄媚脸色,一张死白的脸笑起来看着都瘆人得紧。
“曹世子,在竟京待了大半年也该闷了,这一趟正好出去解解闷,咱家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曹错不喜这些攀弄权势的宦官,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就给人甩脸子,于是也学着潘庆那样子哼笑了一声,道:“难为潘公公费心了,回去告诉皇上,我近日就出发。”****曹错出城当日,天晴得很,竟京这个雪天难得见到一回这样的晴日,白桃抱着一个暖手壶穿过红色宫墙,匆匆往长春宫的方向去。
潘庆和几个小太监当差也打这条路走,潘庆拦住了白桃的去路,道:“哟,白桃姑姑,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