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长大了。胆子也大了。”
伴随一声感叹,宾馆房间的门“砰”地紧闭,着急忙慌的人将金弦压到墙上,手不带停留地向下摸索到面前人最脆弱的裆部。
金弦本能地向后躲,奈何身后就是墙,身子又被桎梏,躲不掉,只能承受袭来的手掌。
夹紧的双腿被膝盖强势地顶开,再合不拢,腿间性器在因急迫而忽略技巧的揉捏下缓缓胀大、发硬,再一次感受到被裤子勒的难受。
金弦屏着气压抑急促的呼吸,不愿泄露自己的难耐,那点心思被谷江山看了个明白,抚摸裆部的力气又重不少,绕着裤子隆起的部分描摹形状。
“嗯……”
终是没将声音忍住,发出短促的音节,很快反应过来又压住,金弦浑身燥热难忍,半推半就的手抵在谷江山的胸膛,年轻人大概重视起身材,胸肌练得将短袖顶起弧形,要比五年前不经意碰上时的手感舒服得多。
谷江山看一眼正好放在自己胸前的两只手,微微诧异,他又往前倾了倾身子,看那两条没有衣物遮挡的胳膊更加弯曲,落在胸上的手指无意识曲起,快要将他的两团肉完全捏住。
谷江山暗笑,还未说什么,金弦忽地捏了下他的胸肌,捏了一回愣住,瞧那样是觉得不错,于是又捏了几下。
“下手轻点。”谷江山微缩肩膀要躲,又不舍得离开太远,向后移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一寸,再没动,放任起金弦的动作。
“练得不错。”金弦夸一句,忽感下身一阵酥麻。
不安分的手隔着裤子碰上他的马眼,布料摩擦敏感地带,再被故意使坏地重重一搓,惹得刚还夸人的人呻吟出声,察觉到自己奇怪的音调,他立马咬住手背将声音截断,那双好看的眼睛瞪大,说不清是讶异这声调来自自己,还是因为发出呻吟而羞涩尴尬。
谷江山只看到他耳朵突然红透。
下身隔着裤子的揉搓仿若隔靴搔痒,难以满足,却又有奇怪的感觉如电流般在体内乱窜,金弦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他选择不去关注,只垂下脑袋看延伸到自己下身的胳膊,偶尔能看到滑上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好看,那只手又滑入他的两腿间,重重一揉,惹他下意识颤抖,上方的呼吸比刚进入房间时更加粗沉。
谷江山已经压制不住喘息,他本就没想忍着,从和金弦提出开房的那一刻起,他就将欲望全部暴露,毫无隐瞒。他的莽撞,他的无礼,他的越界,在金弦同意时犹如落入群山怀抱,缝隙间掀起暴风,将他卷入其中,坠落,失神。
他下坠间望向天空,只有一片虚无,无法想象是晴空的蓝还是阴沉的灰,他看不清,只是蓦然觉得,耳边的风过于呼啸。
镜片后的眼眸垂下,手上做了什么也忘记,不过重复动作,心心念念了许久、几近于执念般存在于记忆中的人,此刻被他抵在墙上,合不拢腿,只被他两三下动作就挑起欲望,那双眼将下身的色情纳入眼底,咬着手背隐忍着,克制着,在他的手上坠入情欲,好似这个人就这样彻底属于自己。
他突然好奇,金弦下坠间有没有听到与他耳边同样呼啸的风。
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全化作手上更大的力气,将脆弱什物压紧在胯间,压得金弦疼得不满地哼一声,抬起头瞪他。
他一刹失神,隔了很久再次近距离对上这双漂亮眼睛,仿若干涸的海底被暴雨淋湿,蓝鲸跃出海面,比五年前更震撼人心,他又一次,纵身跳入名为金弦的大海,全然沉溺,难以逃脱。
和五年前一样的擂鼓心跳,咚咚撞击胸腔,时间好像穿越五年,又好像一切未变,十八岁正值青春的少年,于热意泛滥的车间颠簸,偶然望向匆匆而过的路灯,倒影间邂逅二十三的他。
他们同时意识到一件事:他喜欢上了金弦。
这颗心为金弦久久不平,又为金弦重焕新生。
他抬手捂住瞪他的眼,手心与眼睑相触的温度微热,睫毛扫过他的皮肤略痒,金弦很快反应过来,脑袋靠在墙上闭住眼,完全陷入黑暗,将自己接下来的一切交给谷江山。
谷江山咬紧后槽牙,不明的怒火和难受涌入胸腔,他期待着金弦反抗,哪怕只是一瞬警惕,也比这样放松的姿态要好,他想把眼前的人和直播间里的人分开,告诉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是因为面对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快成了他的魔咒,让他怀疑,让他不安。
为什么面对抱有下流目的的“希岸”永远回复那么快?
为什么面对“谷江山”总是隔几分钟才回复,抓住一次聊天机会会那么困难?
金弦此刻这样,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放任了性欲支配?
他不会问,金弦自然也不会回答,这人像个熟稔的掌控者,将一切握在手心,让他捉摸不透。
在金弦看不到的地方,谷江山眼眸发暗:“裤子脱了吧。”
他说干就干,靠着一只手扯下金弦的外裤,夏天的裤子薄,也滑,过了胯骨便滑落到地上,面前的人不再捏他的胸肌,停止撩逗的下身也不用再咬着手背忍住声音,金弦手臂自然垂下,丝毫不阻止他更过分的举动。
白花花的大腿肉展现在他眼前,略瘦的人腿上肉不多,捏一下却觉着软乎,肉被包裹在手里的感觉惹他痴迷,尤其在看到捏过一下便留下片刻的红色指痕时,痴迷达到巅峰,快将大腿肉搓红。
视线逐渐上移,金弦的内裤已经顶起一个包,里面的什物呼之欲出,一眼便清楚早已硬得如铁,该是滚烫无比,说不定前端还流出了水。
谷江山心里再刺痛,看到这场面也敌不过得意升起,这是他的成果,是金弦在他面前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指甲修剪平整的手指轻轻挠过大腿外侧,缓慢绕圈,眼前的人身体绷紧,轻微战栗,大概是痒的,那根手指慢慢绕着肉向里滑,合不拢的双腿间被手指钻进,一寸一寸上移,故意放慢的速度让人期待又紧张。
金弦快被折磨得疯掉,大腿内侧比外侧更容易泛痒,他难耐地侧着身子躲,想要避开一丝又一丝窜上身体的麻痒,躲开了又觉得空虚,他想要被这样抚摸,好像能缓解身体连带心脏的酥麻,于是又去迎合,来来回回脑子都混乱,不晓得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谷江山这回宽容许多,没强逼着金弦接受他的故意撩拨,他静静欣赏被剥夺视线的人嘴唇微张,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眼前的人已经袒露出被欲望蹂躏的模样,扭动的身子更是直白告诉他,金弦放不下他的手指。
肆意游走挑逗的手忽地摸到大腿根内侧的些微湿意,谷江山动作顿住,试探地多加几根手指碰触再离去,隔的时间长有些粘手,像是什么粘腻的液体还未干透的感觉,再摸兜住性器的内裤,湿热无比。
“之前射过?”谷江山明知答案,偏要问。
“要撸就快点。”金弦没答,不耐烦地催促。
谷江山的手指滑到金弦内裤上沿,一勾,勾起些空隙,露出隐藏下的私密空间,男人最脆弱隐私的地方被这样观看,金弦依旧没有动作。
好似有热气从若隐若现的窄小空间里露出,扑到谷江山的手上,一路飘浮,滑过胳膊,落入胸膛,钻进心脏挠他的痒,将他方才对待金弦的悉数奉还。
他探头去看更里面,怒红的巨物微微探头,大有一战的英勇,只要他再松点手就会逃离束缚,弹出在他面前,可还是差那么一点宽松,被困在里面无法逃脱。
他的手迅速钻进,没有任何格挡地摸上被困之物。
意料之中的滚烫,湿黏。
被捂住眼睛的人没料到谷江山会这么直白急迫,再游刃有余也被这猝不及防搞得浑身一颤,小腹刹那间绷紧,更要命的是,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因为外来手掌心的亲密触碰又胀大几分,那么明显,谷江山一定也察觉到了。
他默默向后靠,紧贴住墙壁,这样缓解些涌上心头的紧张。
被握住命根子的人放弃挣扎,只在心中暗叹,一天刚过半没多久,就已经硬了三回。
谷江山抚摸两下金弦的性器便转换场地,换作在内裤上摸索,他从里面刮出些未干的乳白色黏液,内裤没了手的撑开又绷回去,“啪”一声甩到金弦的小腹上。
谷江山没管,那点痛连痛都算不上,他抬起沾满黏液的手,捏着两根手指在眼前看,黏糊的液体在指腹间拉起丝,湿湿滑滑,有股淡淡的味道,指腹间,映出金弦燥红的耳朵和舌头不断舔嘴唇的动作。
眼前的人在害羞,一害羞就耳朵红舔嘴唇的毛病这么久也没变过,谷江山想知道,是因为藏匿的“坏事”被发现,还是因为他抚上了那根性器。
精液被故意抹在大腿外侧,金弦感受到湿意,嫌弃地想躲开,谷江山腿上使了力气,将人定在原地,不让躲,用金弦的身体将手指全部擦干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想看金弦为他生气的模样,于是出口的话更让金弦无法回答:“跟我吃饭的时候射的?”
手心下的眉头似乎皱起。
大手狠狠抓住大腿肉,红印顷刻间显露,将心底因不爽而起的邪念恶劣地释放:“卫生间那回是法地胡乱撸动,马眼处的清液流出不少。
整具身体被一层薄红覆盖,脸上的红比身体更深,半阖着的眼皮下的眼睛失了神,看着镜内的自己却什么也思考不下去,那双眼时不时因为舒服眯起,沉醉的神态比黄片还要惹人性欲大发。
谷江山在金弦侧颈上留下碎吻,像是自己珍惜得不得了的什物,不容许别人觊觎,那条胳膊将人压得更紧,身下的律动也越发卖力操干软烂后穴。
他们一样贪婪。
谷江山想要够到更多未知的境地,在里面留下自己的标记;金弦想要被进入得再深点,填满深处涌上的空虚。
“哼嗯嗯……”
金弦含着衣摆说不清话,湿润的目光祈求般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撸动性器的速度加快不少。
谷江山知道金弦想射了,于是也加快速度,拼了命地摆动胯骨,像是条不知疲倦的野狗,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气,将怀里人死死钉在身上。
百十来下的撞击后,环绕在耳旁的呻吟声忽地悠长而颤抖,金弦本欲闭上的眼微睁开,在灭顶快感中看向抚上他烟疤的手指。
他再咬不住衣摆,松了嘴。
白色的精液射上镜面,缓缓流淌下去,在镜中像是从他的大腿一路向下流去,他失神地看着自己的狼狈姿态,臀间突然被用力一撞,一道冲击力十足的热液射进甬道。
逼得他弯下腰完全脱力。
谷江山意犹未尽地又朝里顶了顶,将精液全部射在里面,等射完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性器,龟头拔出时“啵”的一声吸引过金弦的注意力。
金弦被谷江山胳膊拦着倒不下,他垂着眼眸,直盯他们分开的交合处。
谷江山的精液从他的后穴缓缓涌出,白色一片,或是滴到地上,或是顺着他的大腿内侧留下,后穴不受控制地瑟缩,又挤出些白色。
他的腿被缓缓放下,抬起的时间太长一时酸痛使不上力,谷江山从后将他抱住,给他时间让他缓解身体的疲惫。
两人刚一场激烈性爱结束,脑子懒散谁也说不出话,鼻尖萦绕两人精液的腥臊味,充斥耳边的是彼此谁也难以很快平复的粗沉呼吸。
半晌,金弦缓慢地推开横在腰间的胳膊,靠自己站稳身子:“你又没戴套。”
谷江山才想起这回事,欲言又止,找不着借口。
“几点了?”金弦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纸巾,递给谷江山,弯下腰趴到柜子上,又拿起手机看时间,“快一点了。”
谷江山蹲着身子掰开金弦两瓣臀肉,最中间的菊穴被操得开了花似的,红肿一片,刚被进入的穴口还恢复不到原先的紧闭,留下一个不大的缝隙。
他用纸巾擦干净上面沾染的精液,不敢用力,擦完又去擦金弦大腿上的液体,来来回回用了不少纸。
“你明天还上班吗?”金弦嗓音疲倦,鼻音严重。
“上,我能请假。”
“外面好像还在下雨,你走的时候把我雨伞带走吧。”
“……”
谷江山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全擦干净后将要站起身子时,犹疑了瞬,撩起金弦的衣服在对方后背落下一吻。
金弦只沉沉地呼吸一下,没说什么。
“再去洗个澡吧,里面的清理不到。”
谷江山将纸巾递回到金弦手上,金弦似乎一直在看天气预报,他还没看清是什么天气,金弦就熄了屏。
还在下雨吧。
精液的腥味闻得时间久了便习惯了,沉默持续的时间长了却让人煎熬,谷江山又拿着纸巾去擦镜子,上面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得用湿的擦,我一会儿自己擦吧。”
金弦从地上拾起衬衫,照着镜子在身上比划大小,貌似合身。
谷江山透过镜子看站在身后的人,说:“我按你腰宽买的,大小应该合身。”
“那不试了。”
金弦又掏出另外两件衬衫,是谷江山问了他无数遍最后被他定下的样式,他将衬衫叠好,问谷江山用不用把湿衣服换了。
谷江山只说外面还在下雨,又要淋雨便不换了,金弦没多说,找出了雨伞递给他。
门口的淫乱没有收拾,纸巾丢成一堆,谷江山裤子一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金弦穿上裤子也同样。
谷江山拿着雨伞和金弦告别,独自走上电梯,凌晨一点多的世界寂静得没有人声,只有电梯运行声伴随左右。
金弦不愿意留他过夜,吃完爽完就让他在没有地铁的雨夜回家,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自嘲一笑,“一语成谶”这个词竟然有一天会放在自己身上。
当真干了一炮。
他撑开伞走出楼道,走进无人喧扰的夜里,预想之中的雨滴砸伞声没有出现,他放下伞,才发现——
雨停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金弦的屋子,唯一开灯的房间里,窗口站着一个人影,看着楼下。
撑开的伞面将他朝风的方向带,他没跟着风走,而是选择站在原地不动,隔着几层楼与窗口的人影相望。
他想起离开时金弦和他说有时间再还伞,想起他一步步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也没听到房屋关门声,想起被他静了音的手机。
他慌忙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金弦发来的消息。
衬衫试过了,大小合适
路上注意安全
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等了三四分钟也没等到新消息,猜想是金弦不小心按到,于是关掉静音打了个网约车便将手机熄屏。
他和玻璃后的人挥手道别,举着雨伞示意暂时不会还,离得太远看不清金弦的表情,只看到金弦朝他挥手。
楼下的人离开小区,看样子是能回家,直到再看不到人,金弦离开窗边,将聊天框内没发送出去的消息缓慢删除。
那条没发送的消息内容是——
如果没车,我还有间卧室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