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抱着小小的布包,摇了摇头:“早就没事了,躺了几天,人都快发霉了。”
“先回屋吧,茯苓姑娘说,下午会有人带我们离开。”周或神态自若的接过风铃儿手里的包袱,细声解释。
风铃儿看了一眼周或,没有拒绝,乖乖的放开布包袱。
“屋里你的物什,我帮着收起来了,一会儿放一块儿带走,咱出去后,师姐带你去柏湘阁点一桌子菜!”
“你说的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待到午后,微长生一席简单的衣着,一侧肩上蹲着只模样精致的雀鸟,冷着一张脸,端的是仙风道骨。
他将那只鸟递给越茹灵:“它可带你们离开。”
越茹灵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那只鸟灵活的很,越茹灵刚一碰,它就顺着她的胳膊落在她肩上,还左右蹦了蹦,似乎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一般。
“一年之期,尔等与其同归。”
周或听明白话里的意思,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一直带着它?”
微长生收回手,整理了下袖口:“没错。”
周或眼睛微眯,透着阴冷:“药谷的人都这般多疑吗。”
“以防万一。”微长生与周或对视,情绪并没有因为周或的话而有波动,他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存在感薄弱的女孩身上。
似是冷静理智的阐述事实般:“她的命,现在属于我。”
周或冷冷提醒:“只是一年。”不是卖命。
微长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争辩,见东西送到,连眼神都欠奉,转身就走。
“诸位慢走。”
微长生走的干脆利落,带起残破的草叶,晚秋的风本该带着几分萧索,倒被他趁出一分冷冽来。
看着他,风铃儿不合时宜的想起书中关于他的描述:〖那时,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越茹灵而惊艳和痴迷时,唯有微长生心里想的是悠蓝花快开了,他要快点回去炮制。〗
微长生冷心冷情,不为外物所动,似乎生来就缺少七情六欲,眼中世人只是皮肉骨,无甚分别。
他是个完美的医生,却是一个不合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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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或很想扔了那只鸟,奈何他们需要它领路,便只好按下心思。
跟着不知名的雀鸟,他们非常顺利的离开了药谷,顺利的就像根本没有所谓的阵法一样,无论是浓雾还是幻象都仿佛从未出现过。
等他们重新落脚到农家小院时,越茹灵还一脸恍惚,惊叹。
周或动作迅捷的抓过那只雀鸟,握在手心里逗弄:“看来这是专门训练过的,日后还有用处,但绝不能跟着我们,与弈清汇合后,交由他处置吧。”
越茹灵跟着点头同意了,风铃儿则是没有任何表态。
他们在农家住了一晚,次日天刚亮便出发前往梁群,出发前风铃儿被逼着喝下一大碗人参红枣汤。
尽管她本人再三说明她现在很健康超级健康,越茹灵依旧锲而不舍的熬药膳给她。
连赶路的工具都换成了牛车,平稳又缓慢,三天的路硬是走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