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舒服暖和,风铃儿摸了摸座位上的绒毛垫子,再次感慨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至于微长生的那只雀鸟,听说是让人找了个笼子精心照看。
奔走五天后,他们到达雪山山脚下,许是马车内太过温暖,风铃儿刚一探出脑袋就被凌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她默默地钻回马车,摸出那件狐裘披上,帽子戴上,紧了紧领口,将小半张脸藏进毛领里,才肯离开马车。
其他几人早就站在马车外等她了,虽说一行人为了即将要面对的严寒都换上了冬衣,但他们毕竟内力深厚,一眼望过去,就属她穿的最为臃肿。
风铃儿瑟缩着靠近越茹灵,冷风像裹了刀子一样,吹得她步履艰难。
越茹灵看见风铃儿这幅可怜模样,笑着将手贴在风铃儿脸上,顿时就被手心上传来的凉意惊到:“这么凉!”
大概手感很好,越茹灵捧着风铃儿的脸不停地揉,风铃儿则是贪恋师姐手心的温度,乖巧的任由她拿捏。
“这几日也没见你少吃,这都吃哪去了,怎么一点也不见肉。”
她这几日在马车上不是吃就是睡,但凡有盘糕点都活不过半个时辰,弈清还打趣到,说她是黑熊成的精,这会儿子正攒膘要过冬呢。
他这么说着,甜食却是没断了她的。
在山脚下待了一会,风铃儿逐渐适应了外面的温度,走起路来双腿也不再打着哆嗦。
他们所处位置与其说是山脚下,更像是半山腰,行至的地方已经很高,再往上马车就很难前进了,只是相较于山顶,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地势较低的地方还能看见些植被,再往上不仅越发的冷,还肉眼可见的萧条,处处都是点点雪星掩盖下的漆黑石块。
到这儿还好些,往下看还能瞧见地面和黄绿交杂的绿植,再往上就…
风铃儿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胃里一阵翻腾,她往上看了一眼,除了萦绕山头的云层外,就是白雪覆盖的山头,一片清白,恍恍惚辩不出天与地的界线。
风铃儿体质比不得他们,这会儿已经难受的眼冒金星了,连忙拽住越茹灵,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师姐,停一下,我…休息一下,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
几人找了个平坦些的地方稍作休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是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哪像她,恶心想吐,呼吸困难,脑袋阵阵发晕。
如果用现代的专业术语,她现在大概是高原反应了。
风铃儿蜷在一小块地方,宽大的狐裘严实的笼罩住她,像一团白色的毛线球一样完美的隐藏在雪地里。
弈清自风铃儿穿上狐裘后,就心痒难耐,总是想摸摸她。
风铃儿个子娇小,狐裘宽大,半张脸埋进毛领里,额间碎发落满雪花,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格外的惹人怜爱。
弈清对毛茸茸的动物一向没有特殊的好感,但风铃儿这像是狐狸化形的模样,还是个吃胖了的狐狸,实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