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姐不想这段婚事,为何不与伯父说明?”
“爹是个重承诺的人,这婚事本是你我双亲齐齐应下的,欣云也想过单方面解除这婚约,可是,在与你这番谈话之前,欣云并不知你的想法,所以没有贸然行事,以免引起凌家与绝尘山庄之间的矛盾,如今知道你的想法,却已拜过天地,且婚事已向外宣告。”
玉觞撩起袍摆,坐于桌边,左臂手肘撑在桌上,拳头微握,撑着左脸腮边,“既然事已至此,玉觞更是不能一走了之,若玉觞一走,小姐的名节必会毁于一旦,但是请小姐放心,一有机会,玉觞定还你自由之身。”
喜帕之下的人又发话,“那么,在这期间,你我必须分床而眠。”
“这是自然。”玉觞唇角轻扬。
“在人前,特别是在爹面前,我们须有夫妻的样子。”
“明白。”玉觞站起身来,“天色已晚,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公子```”
“怎么了?”
“这```喜帕是不可自己揭下的,自己揭下则是不祥,既然我与公子已拜过天地,可否请公子帮我揭下喜帕?”
“呵,好的。”玉觞虽然不懂得这些,但还是答应了,拿起桌上的喜杈,轻轻地将凌欣云头上的喜帕挑起。
挑起喜帕,玉觞很清楚地看到了凌欣云的模样,清雅脱俗,如玉雕刻般的精致的五官,温柔的双眸,楚楚动人。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心动。
而凌欣云看到眼前的人,竟是如此翩翩美少年,这才明白了拜堂时宾客惊呼声的原由,在红色新郎服的印称下更显得俊美,不觉得看得有些呆怔。
玉觞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小姐请早点休息吧。”
“公子请叫我欣云吧,老是叫我小姐的话,被别人听到了,难免会怀疑。”
“也好,那你也唤我的名字吧。”玉觞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走到窗边的长椅上,躺下。
清晨,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柔柔地洒在躺在窗边长椅上的玉觞身上,玉觞一夜浅眠,微侧着头,闭着双眼,十指交叉,安详地置于腹部之上,阳光直直地笼罩在她的身上,乍看之下,仿佛全身环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时,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到玉觞耳内,房内除了她之外便是凌欣云了,玉觞闭目养神,不动声色。
这么早就起床了?在更衣吗?未了避免尴尬,玉觞干脆静候到一切微小的动静停止之后,才睁开双眼。试探性地偏转过头,朝另一边看过去,凌欣云坐在梳妆台边,已经换下昨晚的红绸新娘装,现在身上是一袭粉裳,显的清丽怡人。
玉殇坐直起身来,在红木制的冰凉长椅上躺了一夜,刚坐直身子,马上感觉到背脊一阵酸痛,不由得半眯了一下眼睛,脸部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
“你醒了?”身后传来凌欣云温和的声音。
“恩,刚刚醒来。”玉觞习惯性地发出慵懒的声音回答着,一边整理着还半盖在身上的被子。
站起身来,把枕头和被子放回到床上。然后在桌子上的托盘里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往与凌欣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进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