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史如玉挑了挑眉毛,道:“你……不想问些什么?”
“你想我问什么?”上官逸阳苦笑道:“这本书,我家一半,你家一半,后面的事,恐怕你也不清楚罢。”
史如玉点了点头:“当年,我爹瞒了我。他……他也不肯说给我听。”
上官逸阳问道:“百里思?”
“是主上!”史如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上官逸阳:“你该猜到了,百里思就是主上!这世上没有人能对主上不敬!”
上官逸阳轻轻点着头,他曾经猜过,也许,最荒谬的最真实,也许,千百年来,百里氏真的只有一人。可是,百里思当他是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来,百里思表面上很阳光,心里却很孤独,他是他唯一的朋友。
史如玉又道:“如果你后悔了,不想再走下去,我可以送你回安阳。你的儿子,我会保他平安,你的朋友,那个叫洛云栖的,也会安然无恙。”
上官逸阳心中不是没有犹豫,退一步,回到安阳过剩下的也许没有多少天的日子,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只是他上官家后世子孙继续背负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使命而已,用历代子孙的血守护这片东华大地。
他盘膝坐在地上,没有人出声,木槿也只是静静站在他身边,这个主意,一定要他自己拿。
良久良久,他说:“我有权知道那本书后面写着什么。”
“那么,你是我的敌人。”史如玉的一张脸更冷了,“这世上,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上官逸阳,你更加不可能!”
上官逸阳一跃而起,站在木槿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径对着史如玉道:“如果说,我方才还有一丝犹疑,此刻我已决定了。”
史如玉问道:“不惜牺牲一切?”
上官逸阳温柔笑着:“没有人会牺牲!”
史如玉冷冷一哼:“你太过自负了!”
上官逸阳道:“你不想知道,那本书的后面写着什么么?你不想知道,是上官家的子孙可怜一些,还是你可怜一些?”
史如玉负在身后的右手微微一抖,不想知道么?很久很久以前,她追问过她父亲,她父亲一个字也不肯告诉她,主上亦然。有些事,哪怕是与自己无关的一些事,知道了一些,就免不了会好奇。更何况,上官家的事并非与她全然无关。
她眼中的好奇之色只是一闪便即逝去,却没有逃过上官逸阳的眼睛。
上官逸阳突然问道:“楚博是你的人?”
木槿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史如玉的神色也是一怔:“楚博?”
“是!”上官逸阳决定摊牌:“我一直在想,续命之法,多少年了,我上官家祖上无一人寻到。怎么我娘就能找到?还是在南华那个四季如春的山谷中找到的?是得到了史姑娘的指点?”
史如玉轻声一笑,并不答话。
上官逸阳又道:“我本以为,这一局,是从百里思决定走出安阳城开始的。”
史如玉厉声道:“是主上!”
上官逸阳全不在意,他仍是温温柔柔地笑着,道:“史姑娘,你究竟有多大年纪了?我唤你姑娘,不合适吧?”
“你!”史如玉紧咬着下唇,脸上全是怒意,脸颊因为生气有些涨红。
上官逸阳又道:“这局是从我娘离开上官家开始的?起初,楚博不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你说的是那个又蠢又笨的老大?”史如玉笑了,笑中有一抹不屑:“那样笨的人,学的会分/身术?怕是分/身乏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