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竹林郁郁葱葱,周围云雾缭绕。两名宫装美妇围着一小船团团转了一会,似乎对那倒扣过来的船上那人无可奈何。
其中一女子笑道:“娥皇,你说这小子怎么这般蠢!咱们那后代皮糙肉厚的,他跑去逞英雄干嘛?现在这样还要我们来帮忙!”
娥皇倒是无所谓的挥挥手,柔和的笑笑:“哎,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无光风与月。这也是个痴儿……”
两美人晃晃悠悠离开,身影在云雾中慢慢淡去,随着他们身形的消失,整片□□竹林也是瞬间无踪影!倒扣的小船在一湾浅水中搁浅下来,船上躺着的人皱着眉,嘴里喃喃叫了声“项羽”。
“情报有误?”英布一双浓眉扭在一起,加上面上的刺青,看起来凶神恶煞。侦察兵低着头,瑟瑟发抖。就算这些兵原本都是骊山脚下罪大恶极的凶犯,但也是怕死的,何况英布本就是他们老大!
英布忍耐片刻,最后还是“刷”的一下抽出长刀,刀锋一闪,面前的侦查兵身首分离。一道鲜血泼溅在地上。英布缓缓抬手擦拭掉溅到脸上的血,唇角有点扭曲:“他奶奶的!魏咎这孙子躲的倒是快!”四下战战兢兢,无人吭声。
“给爷行军,老子就不信魏咎那厮真能冲进湖里不成?”英布冷笑一声,军令发出。五万兵马有如臂使,整装待发。
英布带军一路撵着魏咎的人沿沅水方向向东,魏咎不可能突然消失,定然向南边撤退躲藏起来了,不然大军无船,难不成飞过洞庭了?此处在沅水和资水之间,洞庭平原一马平川,大军要想躲藏只能往西南泽中走。
英布勾勾嘴角,扯出一抹狠厉的笑容。那么,便在东南等着便是!
天光大亮,洞庭湖上云开雾散,冬季清寒的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湖水腥味。虞楚昭迷迷糊糊被冻醒,打了个喷嚏,看着面前一湾浅水愣神一会,然后裹紧身上和梅干菜一样皱巴巴的衣裳,从底朝天的小船上跳到及膝深的冰冷湖水中,打了个冷颤,随后涉水往岸边走。
虞楚昭头脑昏沉,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用手压压,却发现全无伤口。
虞楚昭:“?”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事。濒死的感觉那么真实,但是现在却活的好好的,连那伤口都不见了。
虞楚昭身上衣服湿哒哒的,被湖边带着水汽的风一吹,湿寒入骨。虞楚昭想着项羽,一时有些茫然,心里想着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哪里去了,是死是活。
四下里寂静一片,冬季平原枯黄一片,十宅九空,良田荒芜。一只鹈鹕惊叫一声,由湖面掠起。
虞楚昭突然头皮发麻,觉脑后恶风不善,条件反射往前一扑,眼前地面上“铮”的一声插入一支玄铁箭。虞楚昭一愣,背后杀喊声冲天骤起,前方马蹄声大作,冻硬的地面惶然震动!
又是一支箭羽自背后射来,虞楚昭就地一滚让开,前方奔马已至!虞楚昭赶紧纵身而起,玄而又玄的躲过践踏而来的铁蹄,惨叫一声夺命而逃。
少顷,四周寒风一滞,万箭齐射,破空而来!虞楚昭在射程范围之中,当下抱头鼠窜!
没有机关、没有陷阱,冷兵器时代的平原战场,前后两路大军正面冲阵,风卷军旗,擂鼓动天,杀喊声响彻平原!千军万马厮杀在一处!
虞楚昭分不清方向,一路沿着两军交锋线仓皇奔逃。兵戈之声犹在耳畔,虞楚昭听见浴血的杀喊声心惊肉跳,就怕下一秒谁就给自己来一刀。
英布策马纵横,手起刀落将对面奔马上一武将斩落马下,微微觑起眼睛,只见乱军从中一脏兮兮的人仓皇奔逃,身上一袭皱巴巴的长袍,未穿戴盔甲也不是武袍,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辨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