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看破五人招式配合,单脚一点马鞍,不退反进,跃出五丈之余。
纪信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正要举刀劈下,刀刃上却未有丝毫阻力,随即后心处被手肘一撞,当即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一口血。
于此同时,项羽身形已是鬼魅一般错开另外两个合围者,顺手刀鞘一甩,撞上背后追来的彭越手腕,硬生生将彭越手中利刃压回剑鞘。
彭越几次发力拔剑,却又被项羽有意无意的撞回去,手中之剑竟是未能再□□分毫。
樊哙见势不妙,提刀便要向项羽砍去。谁知项羽面露嘲笑颜色,仿佛身后有眼睛一般,并不回首,却接连避开樊哙招式,竟是如同戏耍。
灌婴赶上来救场,项羽却翻身踩上灌婴肩膀,两膝一曲卡住灌婴脖子身体往下一坠,将灌婴甩出丈余,自己回身面对樊哙。
樊哙虎目圆瞪,大喝一声便使蛮力向项羽冲来,宛若一座小山丘!
樊哙体貌魁梧,竟是比项羽还高上大半个头,简直就是一头熊。
项羽却依旧不避不退,身形灵活,手腕翻转一招隔住樊哙刀势,随即借力打力,错身踹向樊哙下盘。樊哙力道集中在手腕,不及项羽突然撤力,又被一脚踹在膝盖上,整个人往前一扑。
项羽负手持刀,转身往前走,由着身后樊哙摔个狗□□。
“莫要这般小心谨慎,现在争斗,还未到时候……”项羽悠悠道,翻身上马,随即叹道:“往后,莫要怪兄弟不讲情面了。”
吕雉站在庭院中一处高高的凉亭上,手中撑着一把艳红的油纸伞,看着后门小巷中上演的一出“全武行”,没劲儿的叹气:“也就是刘季和夏侯婴这两没出息的能想出来这混招数来……”
红色的油纸伞微微挣动一下,吕雉面上露出一丝嘲讽:“怎么?还就说不得刘季了?啧啧,我真想不通,刘季这厮都抛弃你了,你曹氏倒是重情义!”
油纸伞面上细细勾勒出的美人赏花图上,一个美人的笑脸僵硬,眼角泛出两行潮湿的印记,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
吕雉微微动容,继而眼珠子一转,语调温柔道:“我这也是在给刘季夺江山,你既然这么爱他,出来帮个忙又如何?”
图上美人却是再无动静,宛如真的就是一张伞面上的工笔画。
吕雉白皙的手指紧紧绞住一方丝帕,只恨自己道行不够,纵然是这神秘家主所赠的“噬魂”,也不能完全听从自己的吩咐……
项羽浑身湿透,泥水汗水沾满全身,看上去狼狈不堪,就像是战败而逃,然而刘季一身干爽,被侍从打着伞送出来的时候,却是脸色灰暗,笑脸僵硬。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项羽不问刘季是否派人暗杀,刘季也不问为何项羽会出现在正门口的街道上等着。
两人依旧一副和气模样,同去拜谒怀王。
及至大殿门口,刘季面上终于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情来。
项羽却只是眉头紧皱,四维禁卫军数量颇多,本来是不解那一道军令是何意思——要他孤身进彭城见怀王,而刘季,手上的兵马却一丝未撤,尽数围在彭城之外。但是现在,项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拳渐而紧握。
“大王有令,未经传召不得入内!”夏侯婴得意洋洋,拖长了音调,微微向刘季躬身,让他入内,却横刀拦在项羽面前。
项羽漠然定住脚步,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夏侯婴。
两息之后,夏侯婴忍不住移开目光不敢与项羽对视,只觉得浑身发寒。那一瞬间,夏侯婴觉得这个浑身落魄、又刚失去了靠山的年轻男人宛如一匹孤狼。
突然殿内传来侍卫的声音:“宣项羽进殿!”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内回荡。
几丈之高的朱漆大门由内侧被两个高大的侍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