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熊心一边快速的将身上的湿衣服脱去,一边问甘罗虞楚昭的情况,赤裸的身体上的伤疤纵横交错。
“还能怎么样……就这样……”甘罗给虞楚昭顺着气,一边砸吧两下嘴:“你快些,不然船都给冲跑了,还上什么岸!?”
熊心穿了一半的蓑衣,赶紧上前来,用封了好几层油纸的毯子将虞楚昭裹起来,接着小心的将虞楚昭抱进怀中。
熊心在一旁不满的小声嘀咕:“各个都把你当宝贝,就你自个儿不爱惜自个儿!”
一行三人弃舟登岸,为防追兵寻到踪迹,便又将船凿沉,这才冒着暴雨继续往南行。
虞楚昭被熊心抱着紧紧护在胸口,挡住了袭来的狂风骤雨。
熊心的胸膛滚烫的就像一个火炉,暖融融的将热量不断传递给重伤的虞楚昭,不一会儿,暴雨声便在虞楚昭的耳朵中渐行渐远,退成了渺远的背景声。
虞楚昭觉得自己再度陷入了一个接一个的梦境中,梦里,他自己像星辰一样在浩渺的星河中闪着微光。
只是他的光线虚弱而黯淡,就像一颗快要走向死亡的恒星,减弱和衰退的光线甚至不能照亮他周身的黑暗。
“好冷……”虞楚昭心中念叨着,期望能在什么地方汲取一些温暖。
浩瀚的星河中投下一道温暖的金色光束,堪堪笼罩住感到寒冷的虞楚昭。
虞楚昭抬头望去,只见是一轮停留在无尽虚空中的八卦轮盘在一明一暗的闪烁着金辉,就像是另一个太阳。
“昭昭,爷在彭城等你……”项羽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午夜时分,三人终于赶到了新阳外。
“进城,弄辆车来,昭昭经不起这么着赶路。”熊心在停住脚步,眉头不自觉的皱着。
甘罗耸肩,表示没有异议,由着熊心将虞楚昭安置在毛驴青青背上,自己牵起小毛驴青青往城门处走。
城门处汉军集结,点起的火把照亮狭小的城门,幸而,他们只着力盘查年轻力壮的武人模样的,未曾刁难甘罗一个小孩带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瘦猫。
“进去!”守门的小兵也不乐意半夜三更的值班,大概看了一眼甘罗和驴背上的人,便摆摆手放人进去。
甘罗牵着毛驴继续在昏暗的城内小巷中寻找避雨的地方,一边想着是不是装装可怜,敲一户人家的门求个住宿。
一会儿之后,熊心从小巷侧面的屋顶上翻身跃下来,气喘吁吁犹如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
熊心未和甘罗一道进城,单独一人自城墙上翻进城内,免得人高马大的拖累另外两个被盘查——况且另两个没人怀疑的,身份还真的是逃犯。
“往西一段,那边有个客栈,里面刚落脚的应该是商贾,马厩里停着马车呢。”熊心小声又急切的说,一边去看虞楚昭的情况。
“成,两个时辰后便走……”甘罗回答的干脆利落,黎明时分人最是困倦,也最是放松警惕。
于是,三人又是鸠占鹊巢,钻进了那商贾的马车内度夜。
雨水敲打着马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马车内,熊心和甘罗商议着一会儿后的行程。
“……那便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