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虞子期一抬手,阻了钟离昧的滑头,眉头紧拧道:“你们也遇见了匈奴人?”
“是!”回话的是个百夫长。
钟离昧这会儿反应过来,对虞子期:“你觉得这也是追杀军师中郎将来的?”
虞子期沉吟不答话,思考着计策的可行性。
底下百夫长听的云里雾里,他们的军师中郎将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虞楚昭。军师中郎将的名头似乎就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
但是,这人不是三年前就死了么?百夫长满头问号。突然一道身影在他心头闪现,百夫长顿时一愣。
昨夜突围之时,龙且策马冲阵,怀中犹护着一个昏睡不醒的人。
那会儿他一瞥过去,当即下了一跳,只见那被毯子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脸上伤疤纵横交错,形同恶鬼。
想到这,百夫长心头便是一跳——难不成这就是三年前那个眉眼飞扬,俊秀明媚的少年郎!?
再想到三年前沿着黄河一路烧到咸阳外的大火,还有那夜他们侯爷的失态,百夫长仿佛知道了什么。
“放出消息,”虞子期最后果断道:“彭城失守,虞楚昭陷入乱军,战死。”
钟离昧眯着眼睛,单手握拳,拇指缓缓擦过男人味十足的唇角,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呵,没发现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所以说,果然这才是虞楚昭大哥该有的样子么?
虞子期面色铁青,不答钟离昧的腔,手腕一抖缰绳,再次往回路狂奔而去。
“不知项王那处如何了……”钟离昧策马追上。
“甘罗已经先一步过去了,应当无事。”虞子期心脏跳动的飞快,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不断发酵。
这天入夜,垓下外,鏖战一宿的楚汉两军均是人困马乏,暂且休战,拉开十数里地各自扎营。
汉军军营帅帐之中,刘季犹如被外头的大雨拍傻了一般,呆愣愣对的面前刚点上的蜡烛发呆,觉得自己所做的选择压根就是个极大的错误!
他在战场后方小心翼翼的打量那据说是应该快死了的项羽,却始终没有在那剽悍杀戮的武将身上看见丝毫命不久矣的味道,这让他不自觉的开始怀疑张良,吕雉的话。
“再战……能有赢面?”刘季心道,忧心忡忡小二的听着外头连夜雨声。
“主公……”夏侯婴打着帘子进来,一抹刚毅的脸上的的雨水:“刚派探子查过,眼下楚军十万,明日还打不打?”
此时,楚军十万,汉军四十万,但夏侯婴出口的请示并非一个笑话,而正是刘季的忧心的问题。
打战不是打群架,不是谁的人多谁就一定能胜的,更何况,汉军面对的是楚军这支狼虎之师。
“你老子我现在该如何?”刘季长叹一声,身形颓然的靠在椅子背上,习惯性的把问题抛出去,眼睛别有用意对的在帐篷帘的缝隙处扫过一眼。
帅帐外头寂寥无声,只有雨水冲刷大地的“哗哗”声。
刘季眯起的眼睛里荡过一丝暴戾,真的要人出谋划策的时候偏生就是无人吱声,眼下那就只有一条路好走了。
“明日……老子就勉强放项羽那厮一条生路!”
刘季话音一落,夏侯婴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这是打算议和了,说白了,就是自家主公打算投降了。
注意到夏侯婴隐晦的神色,刘季一怒,破口大骂:“你小子以为老子愿意么!?这时为了天下苍生考虑!怒看看,这仗都打了四年了……”
刘季骂着骂着,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