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盘腿坐着,不动如山,一张脸上不带一点表情,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殷夏在地面扭曲挣扎。
殷夏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耳朵里也渗出鲜血,死不瞑目的瞪视着虞楚昭。
虞楚昭翻身,拼命伸手扣自己的喉咙,剧烈猛吐一阵,直到吐出了胆汁方气喘吁吁的摊下来作罢。
“别以为小爷不知道,酒杯上涂了毒……”良久,虞楚昭缓慢爬起来,用袖子一擦嘴角:“若是你不要我喝这毒酒,我也不会给你下毒。”
虞楚昭蹲下来,抬手将殷夏的眼睛合上:“这剧毒你可知道是哪里来的么?不是你涂在我杯子上的毒,这剧毒是那夜在你弟弟殷五船上找到的……但是他最后没下毒,不然,他现在已经在下面等你了。”
“你说要找项羽报仇小爷信,但是你这人,要说光明正大的将项羽找来决斗,小爷可是当真不信,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毒死小爷……你想叫项羽也尝尝生无可恋的滋味是不是?”
“你也就敢用毒了……刀剑怕是露了马脚,可惜……”
虞楚昭弯下腰,将殷夏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望着那熟悉的锋芒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跟了多少年?连这丢在了沙场上的青虹剑你也能捡着……”
将剩下的酒倒出来洒在地上,算是祭奠,虞楚昭提着青虹转身往外走。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浪了?”王离坐在拒马桩上,看见虞楚昭远远的走过来便随口嘲弄。
虞楚昭不答,径自穿过王离身侧。
秋风起,漫散的血腥味飘荡开来,和秋雨之后泥土特有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在虞楚昭周身形成一层肃杀的外衣。
王离眉头一皱,转头去看,只见虞楚昭腰间挂着一长剑,打眼望去,也知道并非凡兵。
“白天出去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带不是?”王离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心道。
军帐沉在夜色之中,虞楚昭悄然潜入帅帐。
“你杀人了?”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虞楚昭差点蹦起来。
项羽从背后将猛的一激灵的虞楚昭搂住,伸手抽出他腰间的长剑,眉头一挑:“青虹?你做什么去了?”
虞楚昭在项羽滚烫的怀抱里平静下来,一直起伏不平的内心终于重新安宁下来,一会儿唏嘘道:“只是在咸阳遇见了一个故人罢了。”
项羽眯起眼睛沉默的看了会儿虞楚昭,问:“然后呢?”
虞楚昭仰着头,视野中是项羽藏在阴影中的脸:“未做什么,不过一同喝了杯水酒罢了。”
项羽沉默着,将青虹剑抽出来斜靠在自己榻边上,就在万鬼朝皇旁边,两把利刃交叠在一处,好像依偎在一起一样。
“那便去泡个热水澡散散酒气,然后早些睡。”项羽将虞楚昭抱起来,抬步往屏风后头走,一边唤亲兵去打热水。
虞楚昭搂着项羽的脖子,自己凑上去亲亲项羽的嘴唇。
项羽的嘴唇灼热,渐渐将虞楚昭冰冷的嘴唇温暖起来。
当天晚上,虞楚昭被泡的全身酥软,随后被项羽抱回榻上塞进被子里。
“睡觉。”项羽让虞楚昭趴在自己胸膛上,抚摸虞楚昭光洁的脊背。
虞楚昭从鼻子里头轻轻“哼”了一声,不到半秒钟时间,便跌进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山间晨雾缭绕,一夜之间,地上赫然凝结了一层白霜。
项羽光着上身卷着裤脚站在冰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