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括本不想将这等内乱之事告诉左乘,苦思许久,不得良策,最后还是将此事告知左乘。
太尉府中,左乘听闻此事后,思量片刻,道,“一军主将嗜酒杀人,这在军中乃是重罪。而今又因强压不得,引起将士不满,军心不齐,若是不处置主将,大人很有可能因小失大,丧失军心。敢问大人,这一大一小,大人想作何取舍?”
严括蹙眉,“先生就没有两全其美之法?河西大营五万兵马,虽不多,却是我手心一股中坚之力。郑埌是我培养多年的爱将,战功赫赫,我又能如何忍心舍弃?这一大一小,先生叫我如何取舍?”
“大人莫急。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严括当即道,“还请先生教我。”
左乘抚须,沉思片刻,“河西大营这五万将士的军心,大人定然是不能舍弃的。为了留住这五万军心,郑埌便绝不能继续留在河西大营。大人行伍多年,手下能人将士无数,即使失去郑埌,我相信大人手中有人能立刻上前替补河西主将之位。至于郑埌犯下的大罪,大人可让其自行上奏请罪。另外,我听闻大人与宫中文妃有所往来,不知对否?”
“不错。”严括抬眸,正欲开口,忽而恍然大悟。“老夫愚钝,竟将她忘了,先生是想让文妃娘娘给皇上吹吹枕边风?”顿了顿,严括道,“先生果然深谋远虑。”
“大人英明。”左乘道,“听闻文妃娘娘容颜娇媚,深得皇上喜爱,且行事稳妥老练,有文妃出马,在加上郑埌的自忏书,我相信皇上定然不会重罚郑埌。只要留下他的命,有大人照应,数年之后,他郑埌依旧是一军主将,大人觉得如何?”
“先生说得不错,只是,这数年的心思,又得从头来过……”
“大人莫要丧气。其实此事也并非坏事,郑埌将军在军中为将多年,已生出傲气,若是平时倒是无事,可若是行军打仗,这身傲气便会坏了大事。郑埌将军是时候需要自省了。而且,眼下,就有一个好去处可让他前去磨练。”
严括不解,“先生所指何处?”
左乘道,“禁军,禁卫营。”
严括当即舒展愁眉,笑道,“赵权的大本营,先生果然好计谋,老夫佩服之至!老夫这便派人进宫,给文妃传信。”
左乘笑道,“大人谬赞了。其实还有更好的一个办法可保全郑埌,只是时机不到,可惜了。”
“是何办法?”
“行军出塞,保家卫国!”左乘道,“与国家大事相比,任何过错也可被搁置一旁,待郑将军凯旋归来,天大的过错在赫赫军功前也可全然抵过。我记得,每年的这段时日,都是外敌来犯之时。倒是今年,全部销声匿迹了。”
严括闻言,当即蹙眉,自语道,“不错,每年秋收之际都是战事高发之时,今年竟无人来犯,倒是稀奇。”
左手眸光轻抬,淡淡瞥了严括一眼,不再多言。
须臾,一名侍卫出了太尉府,骑着大马朝皇宫方向疾奔而去。
皇宫内,此时,沐青正与穆子一块儿,越过了几道宫门,朝御膳房方向而去。路上,沐青四处张望,将经过的路线的记在脑子里,同时,经过景色较好的地段,眼神不由多停留了片刻,被穆子瞧见后,好一阵调笑。
“我说川子,你怎么跟头回进宫似的,到处瞧个不停?”
沐青眼眸轻抬,“我从没去过御膳房,这片的地段也从没来过,没见过有甚稀奇?再说我这大病一场,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出来逛逛,你还不许我多瞧两眼?”
穆子道,“行,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跟你说,咱们总是长居在这宫中的,日后来这里瞧的机会多得是,这会儿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我方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