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喝不了。”
晚上,叶昔结束了又一天的看房行程,回到医院,只见元昱将瓷碗远远推开,骨节分明的手指遮住眼睛,似乎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这么苦吗?”
叶昔皱着眉头,将瓷碗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并没有注意到,元昱正从指缝间偷偷瞄她。
“嗯。”他的鼻音带着轻轻的上挑。
“闻起来也没有那么苦呀?”她从碗边抬起眼睛,不死心,“介不介意我尝一下?”
“恩嗯。”意思是请便。
叶昔尝了一口,这药比平常的中药要更加苦一些,还带着一种莫名的寡淡,是挺不好喝,不免将眉头皱成一簇。
元昱递上水杯和陈皮,一脸“没骗你吧”的表情。
“确实不容易喝下去,”叶昔将瓷碗放在桌上,很认真地犯起愁来,“那怎么办?”
元昱在肚里笑得打滚,脸上不露,身子半撑在桌板上,不怀好意地凑上来:“哎,喝不了,根本喝不了。喝了这个,嘴巴里什么好味道都没有,你看看,是不是该让我...”
他的唇越凑越近,距离她的脸只有半个呼吸的距离。
“...该让你好好回忆前两天是怎么喝下去的。”
叶昔眼睛一亮,带着杀气望向他。
元昱一顿,没敢再向前。
她又提醒:“这几天都是喝这个药,一天三次,其中白天两次我不在,药都是怎么处理的?”
阴谋没得逞,元昱弯了弯嘴角,捂住胸口悻悻地退了回去。
她就知道,他肯定是装的。
要不他前些天吃药还挺乖,怎么忽然就开始抱怨药不好喝了?自从那天晚上他亲了她一口...
不过知道归知道,看着他那个样子,叶昔忍不住问道:“你胸口还不舒服吗?”
“嗯!”他更夸张地将另一只手也放在受伤处。
“...”
再信他这个,她就是白痴。
“我去问问医生,这个不好喝的药还要吃多久。”叶昔起身,带着点管家婆的威严,“我回来的时候,你得把药喝完了哦。”
她去了值班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孙乐抱着外套等在门外。
“太太。”孙乐的笑容让人觉得安心又温暖,“借一步说话。”
叶昔随孙乐来到花园里。
“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太太。”
花园的夜晚很有些凉,她将孙乐带来的外套穿好,看着开口的孙乐点了点头:“请说。”
“我需要休假一段时间。”孙乐的表情十分严肃,“家中有些事情,不得不回去一趟。”
“哦?”看他表情如此严肃,叶昔想问但又不怕不方便。
“但您看,昱总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任他不管自己回家去了呢?哎,真是犯愁啊。”孙乐愁容满面,显然很苦恼。
叶昔善解人意地劝他:“家中有事也没办法。工作的事情,倒是可以请别人帮帮忙。”
“您可真是体恤下属!”孙乐快乐地一挥手,随即又做出烦恼的样子,“但昱总不一定像您这么想。毕竟我的工作很特殊,也不知道...谁能帮我?”
叶昔对孙乐信任之极,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套路中,还站在孙秘书的角度往下想:“孙秘书的工作,难道没有b角吗?”
“唔,”孙乐摇了摇头,又灵光一现,立刻换了个说法,“本来还是有的。元家原本有个老管家能接替我几天,但元董不是去国外看小少爷了么,管家也就跟过去了,现在元家别墅里,也是没人的呢。”
“噢。”
这事儿叶昔也听说了。
但提到这件事,她就免不了多想。
元承和本来是为了稳定股价才提前结束蜜月回湾城的,可小儿子元昊突然在外国出了车祸,便在得知消息的当天带着韵儿直飞国外,至今还没有回来。
她还听韵儿说,情况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元董就是不放心,天天陪在医院,还起了把小儿子带回国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