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室车进车出,元昱沉着脸色进去,弯着嘴角出来。
又一架跨国客机起飞,太近,巨大的轰鸣声传来,震得人心脏发颤,也把叶昔搞蒙了。
怎么就,走了?
前脚元昱蹙眉看谢清月出门,后脚他便兴奋地拉上她离开,变脸之快让人感慨不愧是“集团最难伺候的领导”票选第一。
上了车,元昱首先吩咐司机:“开慢点儿,注意别超过我母亲的车,千万不能被她发现。”
听起来像极了瞒着家长准备胡闹的小孩。
司机应得熟练,叶昔瞪大了眼睛:“去哪儿?”
“很快你就知道。”
确实很快。
港城的机场临海,车子离开主干道,开过两道闸口,拐进一条贴近海面的小路,在暮色的最后时分,驶进紫蓝色的天光。
“到了。”
车子在天光的尽头停下,路边有木栅格的码头延伸进海里,安安静静地停着一艘小型游艇。
游艇通体雪白,船舷一条金边随海波起伏,玻璃上反射出大片的紫色。
“有招待?”叶昔依然不解。
元昱想了一会儿,点头:“也算是。”
他牵着她,一前一后,天幕下,两人在小小的码头上穿行。
游艇上亮着灯,但看不到旁人。
船舱里的餐桌铺开,桌上放两只笛型杯,淡金色的液体中升起气泡,聚集在灯下,随海浪摇晃。
一种令人愉悦的预感在心中悄然升起。
“来洗手。”元昱带她来到盥洗池。温水落下,他又按了一泵泡泡,恶作剧似地抹在她手上。
叶昔还不习惯这种突然的亲密,缩了缩手:“我自己来。”
元昱收回手指,笑嘻嘻地贴近了她,故意将她挤进盥洗池前狭小的空隙。
“你干嘛?”叶昔忍不住抗议。
“洗手。”他的神色一本正经,却对着她弹了弹修长的手指,水滴溅她一脸。
“别闹。”叶昔挣扎反抗,元昱笑起来好幼稚。
拉下毛巾擦了手,他领着她在餐桌前坐下,元昱拿起杯子,又将另一只香槟酒杯推向她。
叶昔茫然地扫了一遍游艇。
除了他们俩,真没有别人了。
而原本停在不远处的轿车也已然离去。
看起来这些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中午时换了一身黑色衬衣,丝质的,光线随动作而流动;西服也很正式,胸口叠了暗色的领巾。元昱还特地配了下半框的金丝眼镜,别致中带着些...性感。
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和回国的弟弟干架的样子。
倒是和眼前这一杯香槟酒的氛围特别合适。
“是元董他们的飞机延误了?”叶昔事业心不死,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
“别提那些扫兴的人,今天本就不是冲着他们去的。”元昱晃了晃酒杯,在她刚拿起的杯子上碰了碰,“我只会在重要的人身上花时间。”
酒杯相击,发出清脆地一声响,是好戏开场的打铃声。
叶昔愣愣地喝了一口。
入口酸度清爽,带着不同寻常的甘甜,像香槟,却又不是酒。
“太太,”他的话语声轻柔,落在她脸上眼神也很轻柔,“生日快乐。”
像变魔术一样,他取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放在她眼前:“祝你二十四岁生日快乐。送给你。”
叶昔抬眼看他,全是迷惑。
他托起下巴用眼神示意:“拆开看看。”
叶昔打开信封。
“本来中午就该带你上船的,谁想我母亲突然自己去了港城...”他不再复述不愉快的事情,换上更爽朗的笑容,“好在机场也有码头,虽然费了点力气,但总算还是赶上了。”
带着一点点期许,一点点自豪,他对她温声细语,“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信封内是一份游艇的资产文件,所有者一栏上,是她的名字。
“船...送给我?”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