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生气了。
卫师什么也没说,但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叶昔就是晓得。
而当他来跟她说的时候,她反而不晓得他怎么了。
“这段时间将由may接替...我,来照看你,”卫师说话时脸上没有表情,让叶昔觉得他一下子变远了。
“怎么了?”她追问。
“遇到必须亲自出面的事,要离开几天。may是我信赖的朋友,她跟着你,我放心。”
他说是朋友。
是他的圈子,她没见过的。
“叶昔你好,叫我小五月就行。”may的短发干练,笑起来时有种和卫师一样的亲和力,只有她看得出,是他必须和人套近乎的那种、刻意的亲和力。
may和卫师,应该不止是朋友。
叶昔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卫师,面上得体,心里发闷:“你好,小五月。”
“我会回来参加你的婚礼。”临走时,他这样交代。
她又心宽了,说好。
毕竟她们俩一起长大,就算生气了,他也不会生气太久...吧?
时间过得飞快。
过了新年,春节就不远了。
叶昔变得更忙,一方面是因为工作,一方面则是婚礼将近。
元昱没有糊弄她,婚礼的事情不对她造成任何负担,只孙乐来问过她两次意见。在得到她好几个“都行”的回答之后,一向最体贴人的孙乐突然开了句让她发窘的玩笑——
“只要新郎是昱总,其他的都行,是吧?”
小五月和孙乐相视一笑,她气恼地看着两人,红着脸,意见多多地挑选了一双鞋。
路,她还是坚持走自己选的。
时间过得更快了。婚礼就在明天,卫师还没有回来。
倒是韵儿先约了她。
“你已经不单身了,还来什么单身派对?”
林靓端起一杯酒,把另一杯递给韵儿。
蒋韵儿穿一件全是亮片的超短裙,远远一看便是港城那棵粉红色的圣诞树的缩小版。韵儿在她身边刚坐下,裙子便顺着腿往上缩,惊得赶紧去拉裙摆;一拉不得了,上面又不够遮了,韵儿赶紧又向上提了一把。
叶昔差点笑喷,脱了外套递给韵儿,像极了操心的老妈妈:“别搞这种让自己不自在的造型好吗?”
“不行!”韵儿接过外套披好,遮住了,也安逸了,但嘴上还是犟的,“今天是你的婚前单身派对,怎么滴我也要野一把!”
林靓暗笑,指了指卡座外,台上表演的小哥们西装革履,一脸正经,却在劲爆的音乐下摆胯360度转出个整圈:“是蛮野的。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你喜欢这样的。”
蒋韵儿得意地道:“你不知道的小秘密还多呢!哇,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叶昔认真地看了眼:“看得我腰痛。”
“真的假的?”“昱总这么厉害?”
韵儿和林靓两眼放光,叶昔莫名其妙:“关阿昱什么事?不是看小哥吗?你看那小哥左摇右晃,跟扭秧歌似的,我的老腰要照他那么搓两下,早就搓出腰椎间盘突出了。”
两个好朋友不约而同地嘘了她,三人碰杯,宣布婚前单身派对开始。
说是说今夜要荒唐个通宵,但现实操作起来很有难度。主要是她们仨老实了二十几年,都没见过世面,地方兴许是来对了,但坐在位置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叫荒唐。
更别说隔壁两个卡座,早就被保护韵儿的保镖包圆了,荒唐想自己找上门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