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
谢旸看着他,平静地脸上甚至带有一丝幸福,“我们总那样,有小孩不是迟早的事情?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她抓起陈文九的手,用指腹摩挲着他中指上的那一枚极细的金戒指。
这样的戒指,她也有一枚。
她十四岁那年,陈文九带她出门,两个人一起选的。那天她特地穿得十分成熟,生怕销售多问一句。
然而销售很懂事,只乖巧地喊她“先生的女朋友”。
她喜滋滋地和他套上对戒,然后他们就拐进了商场楼上的酒店。
回来后,她不敢佩戴。
所以她将它钉在身上,穿过了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当陈文九动情吻她,常会从那里开始。
谢旸拉起他的手,用力按上心口,让两枚戒指靠的很近:“九哥,你是爱我的,对吧?”
陈文九一颤,像是被烫到,迅速缩了回去。
“刚才的话,你重新说一遍?”
他终于找回了声音,表情也不是幸福的模样,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你轻点儿!”
谢旸捂着胸口,受伤了。刚才陈文九强行缩手,不慎拉扯到了心口的那一枚戒指。
好痛啊。
她忍住眼中的湿意,调整呼吸梗着脖子道:“别慌慌张张的,我不过是有了你的小孩。”
“有了…小孩?”
她只觉得心中更疼了:“我又没说一定要你怎么样!你若不愿意结婚...”
“你确定?”陈文九打断她。
“我确定什么?”
“你确定是我的?
”
谢旸疼得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她的男人是多,但被允许不带雨衣的,只有他。
陈文九憋住一口气,脸上涨红。
难听的话被他按下了,气好不容易才顺出口,他冷着脸道:“那我负责。”
谢旸愣住。
这是她没想到的。
她还来不及欣喜,只听他又道:“去医院,直接处理掉。”
“处、理?”
“现在就去。”
他发动车子,毫不犹豫。
“想得美!”谢旸意识到他来真的,二话不说,开门冲了出去。
陈文九大怒,掀开车门追上了她。
他将她牢牢捉在手里:“你疯了?”
“我疯?”谢旸的脸被飘落的细雨打湿,眼睛发红全是血丝,“我哪里疯了?我只是有了孩子,你才是疯了!”
“你就是疯了!不经我允许有了孩子…”
“你允许?你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提?是你自己允许它们为非作歹的!”
“谢旸!”
“不准直呼我的名字!”谢旸大声反击,“我讨厌这个名字!”
两人都在气头上,粗声粗气地找角度攻击对方,谁也不让谁。
细雨虽小,但持续不停,冰冷的触感落在脸上,陈文九冷静下来。
他的眉骨上沾满水滴,凝结在一起像泪:“小旸,孩子真不能要。”